戰火中,我在死人堆里挑了個男人撿走。
賣了唯一的首飾,冒險四處求醫。
只為分別那日以恩情為挾,要他帶我離開那勾欄煙柳之地。
那時,謝行濯一口答應。
我含羞解下腰間的綠絲绦,交予他做信物:
「把它掛在樓前的槐樹上,我便知你回來了。」
可我等啊等,等到那樹落了葉,覆了雪,依然不見他來。
多年后,我成了被暗養的樂伎,隨主人途經舊地。
身旁的男人指著一棵樹調侃我:
「據說殷平侯世子遲遲不肯回京與公主完婚,就是為了守著這一棵死樹。」
「孤這位妹婿,實乃癡情人。」
我瞟了眼那滿枝的綠絲绦,抱琴不語。
再癡情,也與我沒什麼干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