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百思不得其解。
昔日江雪翎表現出對宋玉珩的愛慕,難道都是假的不成。
為何她沒嫁給宋玉珩,還做了皇后娘娘。
哎,算了。
這些公子小姐的計謀,與我這等泥腿子又有何干系。
08
想來是江雪翎有心折磨他。
昔日的翩翩公子,竟然讓他去倒夜香。
七月流火,我拿涼席鋪在地上,一晃一晃扇著蒲扇。
屋外有細微響動,我一個晃神起身,抄起菜刀藏在身后。
心里盤算著是該養個看家護院的狗兒了。
我躡手走到門口,頃刻開門。
除卻一輪明月和滿天星辰,連個人影也沒看到。
地上放了一個包裹,里面是一件嶄新的石榴裙。
裙邊繡著一圈碎花,在月光下格外好看。
我心里隱隱閃過一絲念頭,頓時覺得惡心。
將石榴裙丟在地上,狠狠踩了兩腳。
踩完還不忘吐了一口痰。
若真是那等惡心人給的,我便解氣。
若不是,明日有人找來,我賠他銀子便是。
第二日我便去學堂將大黑牽了回來。
大黑吃了我的骨頭,看護格外仔細,路過的小孩都要被它汪汪兩聲。
是夜,大黑忽然大叫。
我推開門,正巧看見被大黑死扯住褲腿的宋玉珩。
「你來干什麼?」
宋玉珩悶哼出聲,看樣子被大黑咬得不輕。
我讓大黑放開宋玉珩,讓他趕緊走。
豆大的汗從他額角滾落,他卻不肯走。
「容娘,我只是想來看看你,這些年,你過得好ẗṻₘ不好?」
「好不好,跟你有關系嗎?」
我的冷漠讓宋玉珩表情一窒。
「容娘,我若說往日是我逼不得已,你可愿聽我解釋?」
我搖頭,「不愿。」
宋玉珩期期艾艾,幾縷發絲落在鬢角,完全沒有當年去京城意氣風發的樣子。
「父親曾經為五皇子趨勢,為他做盡壞事,害得宋家一夕坍塌,」
「二皇子為了迷惑五皇子,謊稱父親有一冊書,里面記錄的東西對五皇子不利,五皇子上鉤,假意設計召我回京納為己用,實際上卻再也不信任我。」
「江雪翎就是五皇子派來的細作,我原以為她對我還有情,未曾想,都是騙我,害我。」
我撲哧一下笑出來。
果真惡人自有惡人磨。
「說完了嗎,說完了就快些滾吧。」
「容娘,在京城的這兩年,我過得越發煎熬,祖母蠻橫,火氣大,對于京城貴女挑三揀四,誰也瞧不上。」
「江雪翎自告奮勇說要幫我照顧祖母,可祖母在她的照料下,不到一年就心悸去世,她一步一步引導我走向滅亡,容娘,江雪翎才是罪魁禍首!」
「若是沒有她,我不會錯把魚目當珠玉,我不會聽信她的胡言,說你出身低賤,帶回京城丟臉面。」
「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,如今宋家徹底垮臺,唯留我一介賤籍,你...」
「你可愿原諒我,給我一次彌補的機會。」
「你有病嗎,同樣的坑我會再踩第二次嗎?」
我氣得要關門,宋玉珩眼疾手快攔住門縫。
「這些日子,我每晚都來看你,就在院子外陪你一起入睡,用僅剩的錢買了一件你最喜歡的石榴裙。」
「容娘,求你給我一次機會,我們四年夫妻總有情分在,往后我挑水來你澆園,一起把日子過好。」
「我呸!」
我一口啐到宋玉珩臉上。
若說我從前對他是遺憾大于憎恨,
現在便是惡心大于憎恨。
「你口口聲聲說江雪翎是罪魁禍首,難道是她壓著你逼著你要休我的嗎?」
「她不過三言兩語就挑撥你我四年的情分,究竟是她洞察人性,還是你早有此意要休我!」
「在京城兩年你不曾問我,一朝落難又回來找我,在你心里,我代容芝不過是你最后一絲希望的救贖。」
我步步緊逼,一直將他逼靠在院墻。
「宋玉珩,我們的情分,從那五千兩銀子開始,就已經兩清了。」
「你如今不過一條喪家之犬,有什麼資格與我重談來日?」
09
宋玉珩抱頭嗚咽,聲音逐漸變大。
「容芝,我怎麼會把你弄丟呢,江雪翎將我流放在福陽縣,我心中還有一絲竊喜,我還以為你在等我。」
他抬頭,雙眼紅腫,眼中晶瑩如隕落的星辰。
「就當我求求你,原諒我好嗎,讓我來照顧你,如有違背,叫我此生不得善終,你再信我一次,求你。」
「阿珩,錯了便是錯了,沒有辦法再回到從前了。」
「我跟著你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,你要我怎麼說服自己,再去供養一個欺騙過我,拋棄過我的人呢?」
我說完后,起身欲走,卻被宋玉珩抱在懷中。
「不,還能彌補,還有可能。」
「只要你與我和好,只要我們之間有個孩子,就可以重歸于好。」
宋玉珩一邊喃喃自語,一邊將我推搡進屋。
「對,只要有個孩子,你就能收心原諒我了,容娘,你知不知道那日看到你給書院那些臭男人端豆漿,我嫉妒得快要瘋掉了。」
「你怎麼可以讓別人碰你,你是我的,這輩子就都是我的!」
宋玉珩像著了魔一般,壓下身子在我脖頸間亂啃。
瘋子,他真是個瘋子!
我被壓得喘不過氣,瘋狂打他,「放...放開我。」
「祖母已經死了,沒人能再阻止我們,今晚我們就生個娃娃,往后好好過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