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詞后,神色果然變得奇怪。
我卻聽到了她這段時日心中從未出現過的一些話。
「系統?
「任務是讓孫昭玥嫁入東宮?
「那這也太簡單了吧!他們有婚約啊哈哈哈哈哈!
「可以回家了!」
還沒細想她這話是什麼意思,就看到她興奮地沖我道:
「原先不知,現在知道了。
「姐姐一定要和太子和和美美、永結同心、白頭偕老、舉案齊眉、洞房花燭、早生貴子……」
見她越說越離譜,我慌忙丟下手中的活計,過去捂住她的嘴,臉像火燒云一般紅:
「快別說了!」
她「嗚嗚」兩聲,睜大著眼睛朝我示意不會再說了,我這才放開她。
卻聽到她在心中繼續道:「一年抱倆、兩年抱三、兒孫滿堂!」
……
這妹妹好像有些缺心眼。
我不自然地拿手扇扇風,想壓下臉上的紅暈:「按理說你才是真正的相府嫡女,難道你不想嫁給太子嗎?」
那可是太子,不出意外的話,待陛下百年之后,他會是新皇,太子妃會成為皇后,可謂是天下最尊貴的女子。
小時卻斬釘截鐵地否認,腦袋搖得比撥浪鼓還快:「不想,一點都不想。只有姐姐能當太子妃。」
換做旁人說這話我定是不信的,可她是小時,我能見她的心聲。
「為什麼八月十四還有這麼久?
「怎麼他們婚期不在明天,Ṱúₛ讓昭玥明天就嫁過去吧。
「給我原地結婚!」
……
她好像確實對太子妃沒什麼想法。
4
知道小時無意于太子后,我心情放松許多,也習慣了她間歇性在心里「嚎叫」。
她也時常過來找我聊天,可我的生活的確枯燥無趣,整日都在繡蓋頭。
她卻依舊喜歡陪在我邊上,拉著碧云、碧蕪和旁的婢女玩她做的游戲,好像叫什麼麻將,她找木工做了好幾日才做成。
碧云的月錢都快被她輸干凈了。
漸漸地我被勾起興趣,也會去跟她們玩上兩把。
然后又把碧云的月錢給贏了回來。
只要我上場,小時就沒贏過。看小時嘟著嘴巴的苦惱樣,我覺得有趣極了。
不是我想作弊的,只是碰巧能聽到她的心聲罷了。
后來看她輸太慘,我開始給她喂牌,一喂一個準。
她又會開心地抱著我,激動時還會親我兩口:
「姐姐你真是神了!你怎麼知道我胡這個!我愛死你了哈哈哈!」
我開始很不習慣,后來也能自如地拿帕子擦臉,讓她舉止不要這麼輕佻,要像個大家閨秀。
臉上看似嫌棄,心里卻是開心的。
自打小時來了之后,我才發現原來世上不只有《女誡》《內訓》,也不只有琴棋書畫和女紅,還有許多許多好玩的。
碧云也說:「小姐終于像個人了。」
我問她什麼意思,她說從前的我完美得像個假人,總之就是不夠生動。
我低著頭,若有所思。
……
小時向來閑不住,今日又磨著我想要出門玩,拉著我的袖子不停地晃啊晃,晃得我壓根沒法落針:
「姐姐~你就陪我去嘛,婚期還早著呢,那蓋頭絕對繡得完的!」
我無奈地嘆了口氣:「原本是繡得完的,你今日要打麻將,明日要狼人殺的,我哪有時間繡。」
她舉起三根手指,鄭重其事地說:「我發誓!這次出去玩了之后,接下來絕對不吵姐姐!讓她安心繡蓋頭!否則我……胖二十斤!」
若不是我聽到她在心里說:「區區二十斤,我還是胖得起的。」
我還真要信了她。
最后我還是陪她出門了,不是看她可憐巴巴的,想陪她出來玩。
只是我的金線快用完了,剛好出來買點,我這麼跟自己說。
誰料這番出門,她又給了我驚喜。
5
到街上后,我在馬車內將備好的帷帽遞給小時。
她撅起嘴巴,眨巴著眼睛哀怨地問我:
「一定要戴嗎?
「以前出門都要戴口罩,穿過來了難道還要戴這個斗篷嘛。
「啊啊啊啊啊不喜歡!」
我不懂她心中所說的口罩為何物,可本朝女子其實也沒規定出門必須要遮臉。
我自幼便戴習慣了,她既不喜歡我也不會勉強,搖搖頭道:「不一定。」
聽到這話,她立馬愉快地笑起來,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:「那我不戴!走吧姐姐!」
街頭有許多擺攤賣小玩意兒的,看得她眼花繚亂,還有很多賣小吃的在吆喝:「姑娘來嘗嘗,我家的蜜餞可是京城一絕!」
這種吆喝聲我已經聽慣了,知道這些生意人只是意思一下,一般旁人不買的話也不會主動去嘗。
小時蹦跶到那攤位跟前,伸出手,眼巴巴地看著攤位老板娘:「我想嘗嘗。」
我以為她要買,老板娘也是。
她看著我們倆富貴人家小姐的扮相,自是喜笑顏開,大方地往小時手中抓了一把:「來。」
小時丟了一個到嘴巴里,表情瞬間變得不可言狀。
別人可能聽不見,我卻聽到她在慘叫:
「淦!齁甜!這是京城一絕的話,其他店怕是都得倒閉了!噠咩!」
然后我就看見她將剩下的蜜餞交給身后的碧蕪,同老板娘甜甜地說了聲:「謝謝。」
無比自然地往別的攤位走去。
老板娘許是沒碰到過這種場景,愣了半晌才對著她背影罵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