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我始亂終棄的侍衛稱帝了。
第一件事便是封我為貴妃。
夜夜獨寵。
好似愛極了我。
可當皇后將我處以杖刑,他在一旁笑得淡漠:「武昭,這是你應得的。」
可當我流產,他卻紅著眼質問我為何有孕不告訴他。
我疼得渾身顫抖,笑意卻燦然:「不是你說的嗎,這是我應得的。」
更何況,
我怎會生下殺夫仇人的孽種。
1
今日是皇后的生辰宴,我以為云靖澤不會來了。
但他還是來了。
滿身酒氣。
我服侍著他脫衣,他突然出聲:「今日宴席上,朕見到了楚懷明,真是一副醉生夢死的快活,完全不顧嫡親兄長的忌日才過去三天而已。」
我動作一頓,轉瞬便若無其事地笑道:「楚宥安本就是罪臣,忌日又有什麼值當忌諱的。」
他將我拉到面前,一雙鳳眸死死盯著我的臉,嗤笑道:「你也覺得他死是應當?他可是你的前相公——」
我抬手捂住了他的薄唇:
「過去的事,妾身都記不清了,如今妾身只心「昭昭如安6ms22」悅陛下。」
說話間,我將自己送入了他的懷中。
柔若無骨,百般風情。
「武昭昭,你還是這麼絕情,誰對你沒用了,就能毫不猶豫地舍棄。」
云靖澤掐住我的下巴看了片刻,嗤笑了一聲:「當年是我,如今是楚宥安,真是枉費他戰死沙場的最后一刻,都在求我放你出宮。」
「不過,我就喜歡你這種賤骨頭。」
他猛地將我抱了起來,扔在了床上。
我嬌笑著勾住了他的脖頸。
燭光搖晃,帷幔蕩來蕩去。
恍惚間,云靖澤在我耳畔低聲喃喃了一句:「昭昭,給朕生個孩子吧。」
落在鎖骨的吻滾燙灼人。
我微閉雙眸,掛在眼角的淚砸在了床榻之上。
2
云靖澤折磨了我許久,直到天蒙蒙亮,他才放過我。
次日,我醒來時,云靖澤已經不在了。
我掙扎著起身給皇后請安,腳剛一沾地,便軟得差點摔倒在地。
翠竹小聲說道:「娘娘,要不今日就別去了。」
我搖了搖頭。
云靖澤放在心尖的孟皇后,我怎敢怠慢。
但緊趕慢趕,卻還是慢了一步。
孟麗華坐在高位上,居高臨下地瞥了我一眼,冷笑了一聲:「貴妃,你憑著幾分姿色,勾的陛下夜夜獨寵你也就罷了,如今竟敢恃寵而驕,不將本宮放在眼里,真是放肆!
「出去跪著,看著就心煩。」
一聲令下,根本容不得我辯解。
其他人眼神譏諷地笑著我,附和道:「娘娘莫煩,何必為了這種低賤之人氣壞了身子。誰不知道她就是個玩意罷了,陛下心里愛的疼的是您啊。」
「是啊,您這次生辰宴,陛下送您一整盒東珠,顆顆飽滿,妾只分到一顆,可都要眼紅了呢。」
……
幾句話哄得孟麗華笑開了花。
我拖著身子,跪在艷陽高照的宮門外。
來來往往的宮人瞥見,無不譏諷冷笑。
但無驚訝。
畢竟,我只要得了寵幸,孟麗華次日總要用各式各樣的理由懲罰我。
罰跪更是尋常之事。
跪得膝蓋青紫一片,碰都不能碰。
更別說侍寢。
我曾以為云靖澤是不知曉的。
但云靖澤有次撞見我敷藥,漫不經心地笑了一聲:「她是皇后,想要罰你,肯定是你哪里做得不對,你受著就行了。」
原來,他什麼都知道。
他只是冷眼旁觀。
或者說,樂見其成。
3
回到寢宮,翠竹給我敷藥時,看著鮮血淋漓的膝蓋,忍不住紅了眼眶。
她是我從家里帶來的唯一一個丫鬟。
怎會不心疼我。
「小姐,這宮里的日子真的太苦了,我想姑爺了——」
可話音未完,我便堵住了她的嘴。
下一秒,云靖澤走了進來。
第一眼,便看到了我的膝蓋上的傷。
鮮血從傷口涌出,劃落白皙的小腿,更顯猙獰可憐。
他一愣。
隨即接過了翠竹手上的藥膏,揮退了宮人們。
單膝跪在我腳邊為我敷藥。
昏黃燭光下,他容貌更顯俊美,帶著一絲朦朧的柔情。
恍惚間,我突然想起許多年前。
云靖澤還是我的侍衛時,也曾這般為不慎摔傷腿的我敷藥。
但也只有一次。
卻被父親看到了。
父親暴怒之下本想打死他的,我不想他因我喪命,便提前讓人將他打了一頓,趕出府去。
可他被打得鮮血淋漓,卻瞪著兩雙眼看向我:「武昭,你從未喜歡過我嗎?」
我自問從不曾愛慕于他。
但他這一問,也徹底壞了我名聲。
我被父親送往了江南老家,及笄后,嫁給了舅母家的表兄楚宥安。
他對我極好,極溫柔。
會同我花前月下,會同我攜手游船,會晨起時與我描眉,也會在下職后,帶我最愛的糕點。
日子平穩又幸福。
可云靖澤竟趁著楚宥安出征討伐叛軍時,包圍了府邸,一柄柄刀架在我父母姊妹的脖頸上,他目光淡淡地望向我:
「昭昭,你可愿隨我進宮?」
他在問我。
卻并未給我選擇的權利。
「好,我答應你。」
就這樣,我成了世人口中不知廉恥的妖妃。
椒房獨寵。
前朝憤恨,后妃妒恨。
但他卻從未改變對我的寵愛。
以至于,我真的以為云靖澤對我是有幾分情意的。
但父親被人誣陷貪污受賄,被判流放,我找上了云靖澤,辯解求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