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元黎,如不順利,你先出來,我們從長計議。」
「再等我幾日。」
「什麼?」
「沈大哥,或許幾日后會有新的轉變。」
沈敬點頭,沒有再繼續問。
23
吃完豆腐沒幾日,太子妃病了。
倒沒有懷疑我下毒。
恰好我做了新口味的豆花過去,看見屋里站了一堆人。
宮里來了太醫說太子妃是心情郁結所致。
她哭哭啼啼地躺在楚沉懷里,說楚沉近日太忙了,不見他相思成疾。
希望楚沉能多陪著她。
太醫摸了摸胡子,勸說楚沉以太子妃身體為重,調養身體,延綿皇嗣。
我看著楚沉的臉黑了下來,他扶著太子妃躺下。
「本宮知道了,陳太醫進宮復命,可莫要說得嚴重讓父皇擔心。」
太醫唯唯諾諾地點頭走了。
之后幾日,楚沉都陪著太子妃。
我在柴房的大樹上看著長安的屋子。
他有時候會推開正對著我的窗戶,看著這個方向。
當然不確定他是否能看見我,畢竟距離不近,還有樹葉遮擋。
昨夜我看著他一直站著,他恢復記憶了,現在也不知在想什麼。
最后我困得不行了才下去睡覺。
睡得也不太好。
等待的一切太未知了。
若不是碰上楚沉,或許我不會有機會打開盒子。
深夜,一群腳步聲唰唰靠近。
我聽著知道院子里已經站滿了人,有人推開門,我從床上坐了起來。
這門真的形同虛設……
來人身著華貴服飾,看樣子四十來歲,面容消瘦卻俊逸,五官分明,好看的眉目間透出一股威嚴,有些面無表情地看著我。
沒等我反應男人就上前,伸出雙手捧住了我的臉頰。
我一頓。
他又伸手捏了捏,自言自語:「眼睛長得真像。」
我吞吞吐吐:「你是?」
男人拿出我送去永正樓的玉佩。
雖然大概猜到了,他這個出場還是有點嚇到我了。
「自然是元黎的皇舅。」
我暗戳戳地掐了自己下巴,確定不是做夢。
「元黎,之前受苦了,以后皇舅一定會好好照顧你。」
我叫不出口,靦腆地說了句「謝謝」。
他笑了,寵溺地揉了揉我的頭,轉身坐在床邊,面色瞬間冷了下來。
「太子人呢?」
楚沉來的時候眉頭緊得能夾死蚊子。
「父皇,兒臣來遲。」
皇帝質問楚沉,見我時難道不知我長得像他姑姑?
他說這話的時候,院子里的人都沒了蹤影。
楚沉立即跪下,背挺得筆直,不卑不亢:「姑姑在的時,兒臣年幼,是兒臣的疏忽,讓妹妹受驚了。」
「朕不管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,元黎是你的表妹,她在你太子府受了一身的傷可有說法?」
楚沉臉色緊繃,未開口。
我急忙拉住了皇帝的衣袖,弱聲道:
「陛下,太子之前與我不熟,未多關注我,不是他的錯。」
楚沉跪在地上抬眸沉沉地看我。
最后皇帝讓太子送些珠寶給我了事。
當晚就讓我在太子府成了座上賓。
還說他平日忙碌,怕我在宮中無聊,在京中賜我一座宅子,等都弄好我再搬過去。
我謹慎地問,能不能靠太子府近些?
他同意了,楚沉說附近現在就有,只是宅子不大,我當即答應。
皇帝走后,楚沉連夜讓人過去收拾,好讓我天亮之后過去。
折騰了一夜,我感覺到皇帝像是來走過場的,有種很清晰的感覺,他并不在乎我,但又不得不搭理我。
楚沉這邊沒表現出對于我身份的懷疑。
天亮出太子府前,他丟了句話。
「我不管你打什麼主意,別指望動上官司俞,不然,誰也保不了你。」
我猛然回頭,他顯然沒料到,于是微抬聲。
「我不管你打什麼主意,要是碰了長安,我一定不會放過你。」
楚沉瞬間黑臉:「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?我可是太子。」
「知道,所以尊貴的太子殿下,別碰長安,記住了。」
24
說完我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。
這才發覺手心一片濕汗。
后怕但過癮。
真是想懟他很久了,奈何實力懸殊。
敢這麼對楚沉說話,自然不是毫無原因。
是基于兩個點。
一是日理萬機的皇帝,深夜來見我,極有可能是消息剛傳到他那里。
這次他來,似乎更在乎我的長相,看向我眼睛的時候,流露出一些欣喜,但并未詢問我的過往和父母。
無論他對我有幾分真心幾分假意。
爹爹既然讓我找他,說明對他還是十足的了解。
只要我不做出格的事,暫時就是安全的。
二是他對楚沉的態度。
當朝太子,在我一個外人的面隨便跪了下去,天子威嚴何在?
這不正常。
楚沉這種眼睛長在天上的人,到了他爹這里毫無脾氣了,顯得溫順。
外界傳言陛下喜愛楚沉,專寵立他為太子,只怕中間還有什麼故事。
起碼不是一個真的疼愛孩子的父親。
這兩人都很有問題。
隱隱覺得中間藏了什麼。
25
楚沉給我的宅子離他就一條街,他的人都被陛下退回,從宮里換了一些。
幾人伺候我洗漱梳妝,還真是不太習慣,忙完就讓她們下去了。
我自己去賣黃豆的店找了沈敬。
他看著我半晌沒敢認。
「元,元黎?」
「是我,沈大哥,這里不方便,你隨我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