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
「不管怎麼說，還是要謝的。」

「真要謝的話，那就遵守你的承諾，我活一日，你便陪著我一日。」

他看著我，語氣雖溫和，眼里卻帶著偏執之意。

對視片刻，我敗下陣來：「話既然已出口，我自然是要守諾的。」

「我知自己此前的隱瞞有卑鄙之嫌，但蘇眠，你若想離開，便盼著我早些死吧。」

我看了一眼他微蜷的手指, 沒說什麼。

走到門口時，我停下腳步回頭道：「宋嚴書，當初說出那句承諾時，我心里是希望你健康的。」

語畢，看到他愣在原地, 而后眼眶泛紅, 眸中情緒激蕩。

我笑了笑, 腳步輕快許多。

宋嚴書身體大好的消息很快傳開, 外面都以為是我這個沖喜新娘起了作用, 宋嚴書也不否認。

20

方姨娘也是急了, 光天化日就讓人盯著我們院子。

這一次宋嚴書沒有姑息，直接讓人把盯著院子的人綁了送到了宋老爺面前。

宋老爺面沉如水, 方姨娘拿著帕子抹淚，一旁宋子秀面色漲紅。

「都說后娘不好當, 母親對大哥如何，府中誰人不知？大哥居然冤枉母親，當真是傷母親的心。」

宋子秀看向宋老爺：「父親, 如果大哥執意如此, 不如就此分家，免得兄弟鬩墻。」

宋老爺大喝：「放肆！休得胡說！」

宋子秀面露委屈：「我也不想分家，只是大哥太過分了。」

方姨娘抹淚的速度更甚, 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。

宋老爺視線落在喝茶的宋嚴書身上：「你要做什麼？」

宋嚴書放下茶杯，從懷中掏出一沓信件：「這是姨娘購買毒藥的那個藥鋪掌管的供詞和畫押，買了多少次，買了多少量都有記載, 父親可以親自審問。

」

「其他是宋子秀和戶部一些官員私相授受的一些事, 宋子秀這些年送出去了五萬兩銀子，其中有三名官員是馮家人，他們已經收集好證據, 隨時讓馮家代替我們宋家成為新的皇商！」

「不過被我攔了下來, 但是如果父親不處理，這些證據我自然會流出去。」

這就是威脅。

宋老爺臉色大變，連忙接過信件。

方姨娘忘了哭泣，宋子秀大呼：「不可能！」

回答他的是宋老爺大大的一個耳光：「廢物，混賬……」

宋嚴書起身離開, 背后都是宋老爺打罵的聲音。

21

我一直在院子喝茶，在宋嚴書回來不久，管家就把宋家的掌家玉佩送了過來。

第二天宋老爺就把方姨娘送到鄉下莊子看管起來, 宋子秀直接被打斷兩條腿, 并且從宋家族譜上除名。

第三日，宋嚴書沒有留在宋府，帶我出了府, 住進了他自己另外安置的宅子。

他說：「日后這便是你我的家，你便是這個家的主人，以及我的主人。」

我接納了宋嚴書妻子的身份，也重新活回了隨心所欲的蘇眠。

我撿起了畫筆, 開了自己的畫坊。

理想和個性都未被我丟下，只是人生中，多了一個宋嚴書。

（完結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