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河里撈起一位貴公子,我費盡心思討他歡心。
他卻把我送給他的黑珍珠隨手丟河里,說不喜歡俗物。
我沒聽懂,不知道說的是我。
直到路遇水匪時,沈宴安為護白月光清白將我獻出。
我才知,他惡心我這個糾纏他的結巴。
為了不被凌辱,我縱身跳了船,尸骨無存。
永遠消失在他面前。
再次重逢,我成了他的準嫂嫂。
昔日嫌惡俗物的貴公子從懷里掏出一顆黑珍珠。
發了瘋地拽住我的手,瘋狂而偏執:「音音,我找回你送我的黑珍珠了,你不能不喜歡我。」
1
回上京的船只被水匪截停了。
他們在找一個女人。
聽說是相府千金,名字叫李言卿。
李言卿害怕地揪住沈宴安的衣角,哭得梨花帶雨:「宴安救我,我不能被抓走……」
沈宴安漠然的表情,終于多了些許動容。
行船數日,他對李言卿的示好視若無睹。
我們在船上相遇時,沈宴安牽著我的手,眼底落滿柔情。
他告訴李言卿,我是他的未婚妻子。
燈火闌珊下,李言卿近乎失控地撲到他跟前,抓住他,哭著質問:「宴安,你娶這個小結巴就是為了氣我吧?
「宴安,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?
「宴安,你以為是我想背棄與你的婚約嗎?可那是太子,我又能有什麼辦法?」
沈宴安強行推開她,冷聲道:「李姑娘自重,沈某如今心有所愛。」
這是沈宴安第一次直白地承認喜歡我。
那時,我心若脫兔。
「別怕,一會兒什麼話都別說。」
李言卿害怕地點點頭,對他十分信賴。
兩人儼然一對璧人。
沈宴安忽然將她狠狠推倒在地上,指著她大喊:「李言卿就在這里!」
卻抓起我的手,拽著我跑。
我只能被動跟著沈宴安往前。
「那小子帶著李言卿跑了,抓住他們!」
幾名水匪攔在我們身前,身后也是水匪。
他們一步步朝我們逼近。
我緊張地抓著沈宴安的手,詞不成句。
「我害,害怕,宴,宴安。」
沈宴安偏頭,在我耳邊低聲安慰:「乖,先忍忍,別害怕,我會想辦法救你的。」
一名水匪沖上前,將沈宴安一腳踹開。
他悶哼一聲倒在地上,向來精致的玉冠掉落在地,墨發披散。
其余幾名水匪將他死死按在地上。
我縮瑟在角落,想要躲開走近的水匪,無助地喊著:「宴安,宴安……」
他們拿著一幅畫像,看看畫,又看看我。
然后滿意地點點頭。
「抓對了,李言卿穿的就是這身衣裳,這臭小子還想騙我們。」
我連連搖頭。
「我不,我不是,我不是……」
我不是李言卿!
但我急得說不出話,連語調都失控。
這身衣服是李言卿的,是沈宴安要我與她換的!
我求助般看向沈宴安。
說話啊,宴安。
我們不是說好,引開水匪,給李言卿爭取逃跑的時間就可以了嗎?
他微微偏頭,躲開我的目光。
宴安,為什麼不看我?
為什麼不幫我解釋?
我呆呆地想著。
水匪狠狠踹了沈宴安一腳。
他唇角溢出一絲血色,卻死死咬住唇。
一名水匪捏起我的臉,奇怪道:「衣裳對上了,怎麼感覺臉不太像啊?」
我急忙道:「我,我不是,不是李……」
沈宴安卻忽然抬起頭,兇狠道:「放開李言卿!」
一語出,徹底坐實我就是李言卿。
2
我被水匪抓走。
擦肩而過的一瞬,沈宴安抓住我的手,唇角緊抿,低聲道:「音音,等我。
」
水匪大怒,將他一腳踹翻。
我沒回頭,上了水匪的船。
推著我往前的水匪笑嘻嘻道:「李家小姐果然國色天香,去哪兒都有人喜歡……」
他拿下堵在我口中的布條,伸手摸過我的腰。
我幾乎是連滾帶爬躲開他。
「你,你,不要,不要過來!」
另外幾名水匪團團圍上。
「李小姐不若猜猜,若是你那丞相父親得知你失掉清白,是會要你絞了頭發做姑子,還是賜你一條白綾送你歸西?」
我被逼到船沿上,連連搖頭:「我不是,不是,李言卿……」
卻引來一陣嘲笑。
「那臭小子這麼護著你,你不是李言卿,那誰是?」
我只是三水村的一名采珠女,比不得相府千金金尊玉貴。
可這,不是沈宴安害我的理由。
李言卿說他要娶我,只是為了和她慪氣。
但沈宴安摸著我的長發,難得溫柔地說:「別亂想,我是喜歡你的。」
那是我從河里撈起沈宴安后,他第一次對我說喜歡。
他明明對我很好的。
村里的孩子們拿泥巴砸我的時候,是他幫我教訓那群孩子,罵我怎麼那麼笨,不懂得反擊。
我學著他教的方法,去反抗欺負我的人,那群孩子哭著跑了。
村里的大人不高興,帶著木棍要來教訓我的時候,是沈宴安護在我身前,擋下那些棍棒,被打得血肉模糊。
除了阿爹阿娘,再也沒有人這般護著我了。
可為什麼,最后讓我這麼難過的會是他。
他誆騙我,頂替他的心上人去死。
他撒謊,他騙人!
我再也……不要喜歡他了。
江水肆虐,江風凜冽。
我扭頭望著那群不斷逼近的水匪,淚流滿面,卻威脅道:「你們要是再過來……我,我就跳下去……」
幾人對視一番,嗤笑:「李小姐倒是跳啊,這一跳,便是尸骨無存,你敢嗎?哈哈哈,你一個嬌滴滴的千金大小姐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