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
「阿奇莫和章世薇什麼關系？他們到底要干什麼？」

「章世薇早年愛慕謝引太子，所以兩個人一拍即合，想要虞王登基。」

「虞王知道他們的想法嗎？或者說，虞王是不是和他們是一伙的？」

「虞王應該不知道。」

「阿奇莫為什麼帶著面具？你見過他的樣貌嗎？」

「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帶著面具。」

「謝謝。」臨走之前，我對魏冉道了聲謝。

他又叫住了我：「如初，你剛剛說的事情是真的嗎？」

「這種事情，自己做沒做過最清楚。」對于魏冉，其實一開始我印象還是不錯，小時候的魏冉挺好的：「當年你一走了之，很不負責任。」

「就這一點，我就看不起你。」

41

我從阿奇莫那里離開后，并沒有去孫家，而是去了驛站，讓人把我寫的信傳到中京和回安，讓程夫人看好紈紈和子幸。

信使剛出城，就突然有官兵涌上了街，我不知道他們要干什麼，快速回了孫家。

春雪在那里等我很久了，我對她說：「我看到魏冉了。」

春雪的手抖了抖，止不住的激動：「在哪里？」

「他應該會來找你的，我告訴他子幸的事情了。」我拉住了春雪的手，阿奇莫的事情事關重大，我沒有告訴她。

「無論怎麼樣，過了這麼多年了，也該有個結果了。」

「我知道了。」

我又加了一句：「薛昉也是。」

我不知道春雪和魏冉什麼時候見的面，孫府里面的事情已經很多了。

城外突然多了很多官兵，說是有北戎奸細混進了城，不讓人出入。

這一切太巧了，我總覺得是阿奇莫為了防我，但他又沒有再來找過我。

「你們這是造反！」

「才沒有，虞王是謝引的兒子，謝引是太子，虞王就該是皇帝。

」

我路過章世薇的房間，她和老夫人又吵了起來。

這兩天她們總是吵架。

老夫人說著就出來：「我今日就回回安，不在你這里了！」

見老夫人奪門而出，「病重」的章世薇一把從床上跳起來，想要攔著老夫人。

我見狀，趁著章世薇不注意，從地上撿起一個手腕粗的木棍直接砸向了章世薇的后腦勺。

她當場暈了過去，不過我并沒有讓她倒在地上，而是扶起來她，把人扶到屋里面，用碎布條把人綁的結結實實。

這才騰出手來對老夫人說：「母親見諒。」

「沒事，我都知道了，世薇太不像話了。」老夫人雖是這樣說，還是給章世薇蓋上了被子，用手給她按了按挨打的地方，不要生出淤血來才好。

「我從小就把世薇慣壞了，她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造反。」

我看著章世薇，覺得時間有些恍惚，我剛入府中的時候她還云英未嫁，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。

秋陰不散霜飛晚，留得枯荷聽雨聲。

章世薇出嫁的時候，并不是一個好日子。

風很大，落葉飄旋，章世薇跟著一片片落葉來到了孫家。

她早就心有所屬，可是還是嫁去了上陽孫家，因為兩個人是從小的婚約，嫁也得嫁，不嫁也得嫁。

孫仰鶴與她做了十幾年的怨偶，夫妻兩個相看兩生厭，直到前段時間孫仰鶴病重去世。

42

「如初，我們回回安吧。」

「回不去了，外面都是官兵。」

「那我們要怎麼辦？」老夫人有些著急。

其實我心里也沒底，我出不去，章樾之進不來。

但我還是對老夫人說：「等等吧。」

等人。

我們困在上陽城已經好久了，得不到外面一點消息。

章世薇醒來后，一直罵我：「你個狐貍精！勾引樾之爬了床，還敢叛主？」

老夫人聽見后，厲聲說：「冤家！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？」說著就想用布條塞住章世薇的嘴。

我制止了老夫人，想要和章世薇說兩句話。

「大小姐，你在孫府這些日子過得并不開心吧。」

「我在孫府這些時日，就沒有聽到過下人們說話，后來我才想明白，不是他們不想說話，而是他們不能說話。」

「你割掉了他們的舌頭，讓他們不能說話。」

章世薇聽到我這麼說，安靜了下去，眼珠子不停的亂轉。

我拍拍手，孫府管家低著頭進來，他不敢看章世薇。

章世薇卻幾近發狂。

「大小姐為什麼只留了他一個人呢？」

章世薇不語。

「我們繼續說上一個話題，大小姐為什麼不讓那些人說話，是府中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嗎？」章世薇的臉色越來越白，老夫人也是。

「夫唯禽獸無禮，故父子聚麀。」

「你別說了！」章世薇突然發狂，扭動著身子想要撲過來打我，老夫人心疼的按住章世薇，早就淚眼婆娑：「世薇，出了這樣的事你怎麼不和娘說呢？」

章世薇一時冷靜不下來，聲嘶力竭的大喊大叫，想要把我吃了一樣，我便和孫管家先出去了，給他們母女一點單獨相處的時間。

「孫管家，你家老爺怎麼樣了？」

「還有一口氣吊著。」

「咱們去看看吧。」

孫管家帶著我去了后院的密室，那個鑰匙只有孫管家有。

密室里面，一股腐肉的味襲來，一瘋瘋癲癲的老朽被鐵鏈拴著脖子，在地上爬著，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。

而旁邊有一具發了臭的尸體，是孫仰鶴的。

孫家老爺看到孫管家，眸中閃著淚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