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式開宴后，純妃帶頭向我敬酒。

「諸位夫人小姐，請一同舉杯，為琪妃娘娘賀壽！

「祝琪妃娘娘，所想皆所得，所期皆所愿，所盼皆可期！」

在座的女眷都有些不明所以。

眾人皆知，琪妃和純妃就是死對頭，不明白這唱的是哪一出。

但純妃都已經說了，她們也不好多說，還是隨波逐流紛紛站了起來，舉杯向我敬酒。

「祝琪妃娘娘，所想皆所得，所期皆所愿，所盼皆可期！」

我將手中美酒一飲而盡：「多謝諸位夫人和小姐。」

純妃又為我彈奏了一曲《高山流水》。

琴音裊裊，我聽得昏昏然；四下望去，臺下眾人都昏昏欲睡。

不對！

殿門猛地被撞開。

李四身穿龍袍，被一群盔甲濺血的將士簇擁著，浩浩蕩蕩走了進來。

他冷聲道：「袁柳兩家意圖謀反，將叛賊拿下！」

被押下去的時候，我看到了李四身后站著一個熟悉的人影。

是容貴人。

她靜靜地望著我，緩緩露出一抹勝利者的笑容。

12

定國大將軍和首輔全部被捉拿，下了天牢，擇日處斬。

李四把我們關進了冷宮。

冷宮破敗不堪，一股霉味直沖腦門，純妃還在那笑：「琪姐姐，現在這場景，倒是跟我當初做夢夢到的有點像了，那時候我們也一起被關在這，有種舊地重游的感覺。」

我一言難盡地看著她：「你是進來做階下囚的，不是進來游玩的。當初讓你出宮你拒絕，現在好了，馬上就得死在這破地方了，不怕嗎？」

她笑嘻嘻地湊到我跟前：「不怕，這不是有琪妃姐姐在嗎。」

我皮笑肉不笑：「你之前不是都說了，我不帶你完全可以自己走，帶上你咱倆都走不了，這次我可不會那麼傻了。

」

我運功試了下自己的內息。

經脈還是被封住的，藥效沒過。

這時，李四和容貴人一同踏進冷宮。

純妃看到容貴人，氣得面紅耳赤，大罵她忘恩負義，無恥之徒。

容貴人輕輕一笑，慢條斯理地說道：

「純妃真是天真無邪，我怎麼可能是無恥之徒。

「歷來史書都是勝利者書寫，贏了便是一切！」

純妃想撲過去打她的臉，被我拉住了，李四看向我，嗤笑道：

「當初倒是我小看你了。

「沒想到你居然有這樣的魄力，堂堂帝王你居然說殺就殺！不然怎會讓你如此輕易得逞。」

我語氣平靜：「你別忘了，你妻兒老母性命都捏在我手里，就不怕我殺了他們嗎？」

李四哈哈大笑，一派從容。

「俗話說有得必有失，既然坐在這個位置上，還怕以后沒有妻兒？

「至于老母，母親為了孩子犧牲，天經地義。」

他坐到一旁的主位上，上下打量我一番。

「你覺醒了又怎麼樣？再怎麼覺醒，你還是個女人，廢物罷了。

「自古以來女人都不堪大用，因為女人喜歡感情用事，不懂什麼叫殺伐果斷。

「我若是你，根本不會以李四的親人為要挾，必以毒藥控制李四。」

他打量我時，我也在靜靜地打量他。

眼前之人，絕不會是劉茂，我親手了結了劉茂，絕無詐尸可能。

他是李四，但又不是李四。

我淡淡地開口：「你到底是誰？」

李四得意極了：「我？我是這個世界的主宰！我是神！」

純妃恍然大悟，連連冷笑：「哦，原來你就是那個寫話本子的？寫的什麼破話本，還你是神？笑死人了，真會給自己貼金。」

李四大怒，陰惻惻地說道：

「是我創造了你們，你們的身份地位、家庭背景、性格能力都出自我之手，我對你們了如指掌！

「螻蟻而已，膽敢在我的世界里反抗命運？真是笑話！你們的命運就是被男主殺死，成為溫養男主長成參天大樹的泥土！

「我創造的這是屬于男人的世界，而你們是女人，女人就是男人成功前的墊腳石，成功后的戰利品！」

純妃笑嘻嘻地嘲諷他：「哇，你這麼厲害啊，可你的男主還是被琪姐姐一刀給殺了呢。」

李四居然沒有被激怒。

「你們畢竟是我創造出來的人物，的確是有些本事，但也僅限于此了。

「還要多謝你們當初放走容貴人，若沒有容貴人在外奔走，我又豈能這樣輕易就調來救駕的秘密大軍。」

他走到我跟前，捏住我的下巴，笑容陰冷惡毒又得意。

「一著不慎，滿盤皆輸，后悔嗎？」

我被迫看向他。

下巴被捏得生疼，臉都被捏得變了形，說話吐詞有些含糊不清。

我說：「誰說我輸了？」

李四猛地愣住。

一模一樣的場景，尖刀透胸穿過。

李四緩緩低頭，看著胸口綻開的血花，一滴兩滴三滴，源源不斷落在地上。

此刻時間仿佛都靜止了。

劇痛襲來時，他瘋了一樣，狠狠掐住容貴人的脖子：「為什麼，為什麼，為什麼會這樣，為什麼背叛我！！」

容貴人被掐得面色青白，青筋暴起，她努力露出一抹笑，咬牙切齒地吼道：「咳咳咳咳，因為，我也是女人。

「被你瞧不起的，覺醒了的，女人！」

13

李四被誅殺后，我父親的副將帶兵把李四的親衛盡數誅殺。

其實這一切都是我布的局。

我早已發現李四不對勁。

但我沒想到他會是話本先生，甚至猜測他是劉茂的鬼魂借著李四的身體借尸還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