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
小雨握著惠嬪的手：「我是心疼娘娘，皇上真是好沒眼光，不知何時才能看到娘娘的好。」

惠嬪垂下眼，掩下失落：「這都不重要。」

就在此時，我聽到選擇的提示音響起。

「命運從此轉變，請謹慎對待每一次選擇。」

「你有兩個選擇：一是殺死順貴妃，解決惠嬪的競爭對手。二是幫助惠嬪復寵，贏得皇上歡心。」

我了然，點點頭，做出了選擇：「程安月在何處？」

提示音冰冷，卻難耐興奮：「御花園，與皇上捉蝶。」

程安月嘴角帶笑，輕羅小扇，嬌俏動人，捕著花間流蝶。

李朔晃著扇子，笑著欣賞程安月的美貌。

「妙極，妙極，真是好一幅美人捕蝶圖。」

程安月眉眼帶笑，美不勝收，卻轉頭跟春杏咬牙切齒。

「我的美貌需要他承認？還美人捕蝶，我捕他爹！」

提示音迫不及待響起：「順貴妃就在眼前，殺了她！就能幫助惠嬪復寵！實現惠嬪的心愿！」

「好。」我應下。

我手中慢慢蓄起濃重的妖力。

然后精準地、完美地攻入李朔的命口。

李朔不可置信地倒下，扭曲在地上匍匐著身子，控制不住地顫抖抽搐著。

這是早期的李朔，力量還沒有增長到那樣可怖，我還可以對付。

他瞪大了眼睛，還在掙扎，與提示音的聲音別無二致，瘋狂又蠢笨。

「為什麼！你要背叛惠嬪嗎！你不幫助惠嬪實現心愿了嗎！」

我冷笑，用力又補了一刀，好叫他死得更徹底點，大喝道。

「究竟是惠嬪的心愿，還是你自以為是的幻想！」

「即便是附身于凡人之軀，也選擇登上九五至尊，沾沾自喜以為全天下所有的女人都為自己爭風吃醋！」

我深吸一口氣，緊緊看著他的眼睛，「貪妖，你該現身了。」

他愣了一下，桀桀地笑起來：「居然被你識破了。」

我平靜地看著他：「全天下的男人一旦掌控權力，處于上位者，就難免會覺得女人只是附屬品，只是彰顯自己身份的工具，更別說你這個吸收世間貪念而成的妖怪。」

「貪妖，你擅長洞悉人心，吸納貪念而成。」我親手剝下他的妖皮：「但是處于絕對統治地位，卻仍無憐惜草木之心，就會鼠目寸光，忽視那些自以為柔弱嬌憐的女子。」

頓了頓，看著他幾乎痛苦到目瞪牙呲的臉，我不急不徐繼續說：「更何況，就連柔弱也是你們強加在女子身上一概而論的，這世間本就不止有一種女子，又怎會有一種性子。」

「但是她們都無一例外地，痛恨你這種自以為是的上位者。」

我用力扯下他最后一點妖皮，吸盡他最后一點妖力：「輸給我，你不冤。」

「畢竟我才是這世間首屈一指的大妖。」

幻境碎裂，我脫身而出，與此同時，養心殿內的皇上突然嘔出了一大口鮮血。

即便是在時空扭轉時受傷，也傷的是妖怪真身。

這一趟，我功力大增，他妖力折半。

醒來的那一瞬，卻發現我被關在地牢里，身上捆著金燦燦的鎖妖繩，身邊擺放著一只食盒，里頭碼著精致的小食。

就連身后的雜草垛子，都被換成了柔軟的床褥。

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地牢度假。

我低頭看了看身上的鎖妖繩，勾勾手就解開了。

貪妖小兒，用這種八百年前就落伍的東西對付我，未免太看不起我。

我瞬移到了養心殿，屏息凝神，打算趁現在要了他的命。

卻沒想到看見順貴妃站在他面前，幾乎是怒氣沖沖地質問。

「湘禾犯了什麼錯！至于把她押入地牢嗎！那是人能待的地方嗎！」

皇上抹掉嘴角嘔出的血，一臉不耐煩：「一介宮女，你沒看到朕都吐血了嗎？」

順貴妃充耳不聞，咬了咬牙，直接跪下。

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求人。

「求皇上開恩，放了我的湘禾。」

「若是湘禾有什麼沖撞了皇上的地方，安月甘愿為她領罰，替她受過。」

我看著卑躬屈膝的程安月，忽然一陣恍惚，想到了春杏曾對我說過的話。

「我們娘娘啊，可是宮里頂頂好的娘娘。」

皇上軟硬不吃，甩甩手大喝：「滾下去！別讓朕看見你！」

程安月愣了一下，接著慢慢站起來：「你給臉不要臉是吧？」

她忽然從長袖中抽出一柄軟劍，幾步騰移的功夫，就已經殺到了他的喉管。

程安月瘋了一樣：「你殺了我一個姐妹，還想再殺第二個嗎！」

貪妖瞇起眼睛，目露殺氣：「順貴妃，你要造反嗎？」

程安月仰頭哈哈大笑：「是不是做人做久了，都忘了自己是什麼東西！」

她惡狠狠地：「我程家世代忠勇，殺你這種雜碎，才是為國正統！」

我那熱烈的、勇敢的、美好的貴妃娘娘，此刻為了我，殺紅了眼，連命都不要了。

明明她最懂存活之術，最懂明哲保身的。

我蓄滿妖力，正欲出去幫她，卻聽見貪妖放聲大笑，冷笑著開口。

「你說你與湘禾情同姐妹，那你知道，你這個姐妹是個妖怪嗎？」

「她和我一樣是妖怪啊！她瞞著你，就是想殺掉你吃掉你！可憐你還一腔熱血，要為她鳴不平，要為她上刀山下火海，她卻連最基本的坦誠都不給你！」

貪妖的話極具蠱惑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