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我爹親自給我選了一位武藝高超的侍衛。
三日后,對我避而不見的蕭翼,帶著王青玉去游湖,卻不料在岸邊失足,滑落水中。
他本會鳧水,可水底居然有只手抓住了他的腳踝,他生生被拖拽了下去。
要不是王青玉喊小廝來,蕭翼可能就淹死了。
蕭翼抬回家后,著實嚇著了大府里的人,據說他哭著和婆母說,多虧了王青玉,不然他這次肯定要死的。
婆母對王青玉好了很多,賞賜了她不少衣料。
我得知了消息,急忙趕去了大府,想要見蕭翼。
卻被婆母身邊的婆子,四兩撥千斤地打發了回來。
我在大府門口站了兩個時辰,待我一走,蕭翼住的那間屋子,居然平白無故走水了。
蕭翼當時正在休息,若非王青玉,他就要被燒死了。
這件事一出,全城都開始傳我克夫。
因為我,蕭翼前三年仕途一直不順,又因為我,蕭翼九死一生,平白無故遭受劫難。
「巧玉,收拾一下,我們去廟中給我短命的夫君祈福吧。」
我換了一身素凈的衣服出門,半道特意在熱鬧的地方下車買糕點,果然,四周都是對我指指點點的議論。
「就是她克夫,說是白虎煞星,他夫君要不是命大,都要死幾回了。」
「這種女子可娶不得啊。」
我太委屈了,哭著上了馬車,當夜便在家中懸梁自盡,得虧被巧玉救下來。
「小姐這樣掃胭脂后,還真的像上吊勒得,嘻嘻。」巧玉驚嘆我的技術。
我滿意地放下鏡子,坐在桌前開始寫和離書。
大嫂來了,見我這副模樣,又在寫和離書,重重嘆了口氣。
「你別難過了。說說句不得當的話,這破婚事你和離更好。」
我忍得很辛苦,才沒有在大嫂面前破功。
將和離書交給大嫂,我哽咽道:「勞駕大嫂帶回去給蕭翼。」
「知道了,你好好的,回娘家的時候別落了自己的嫁妝,一個大錢都不能落了給別人花。」
我還是沒忍住,抱了抱大嫂。
我想到剛到蕭府時,因我們各自的丫鬟矛盾,我和大嫂狠狠吵了一架,但也是因為那次,我和她不打不相識,成了好友。
她性子急,直來直去,沒什麼心眼,所以我籌謀的事不能讓她知道。
和離書送走,我就喊了娘家人來將我的嫁妝抬回去。
我爹拿著刀去蕭府,我和他又演了一場戲,我哭著道:「父親,都說我克夫,我不能害了他,算了吧。」
說著,我期期艾艾走了。
很多人看我這副凄慘的樣子,又忍不住覺得我可憐。
「這事兒既要鬧大,那就索性鬧到底!」我爹跳下馬車,直奔宮門。
他和圣上哭訴了一通,當然,如我們所料,圣上也沒有辦法,他權力再大,也左右不了小夫妻貌合神離過不下去的事兒。
我爹又氣沖沖地回來了。
晚上,蕭翼讓人將簽了字的和離書送來我家,也將我和他當年的定情信物一并送了回來。
其他多余的話,一句沒有。
我坐在院中的石榴樹下,輕嘆了一口氣,幾年的感情,居然就這麼鬧劇似的結束了。
當初,我和他都不可能想到,我們會走到這一步。
9
連著半個月,我和蕭翼和離的事,幾乎成了全城人茶余飯后的談資。
有人憐我命苦,有人感嘆蕭翼命大,各人都有感悟,但確實熱鬧。
又過了幾日,平涼伯忽然抓了個道士送去府衙。
他罵道士胡言亂語,居然說他夫人克夫,讓他拿錢求道化解。
平涼伯脾氣急,而且和他夫人還十分相愛,他一聽這話便不樂意,揪著道士就送去了府衙。
府衙賣平涼伯面子,哪怕覺得道士沒罪,也摁著道士打了一頓,開堂審他。
道士自然要辯解,他道:「貧道不是騙子,前些日子定安侯府二夫人克夫的事,也是貧道算出來的。」
平涼伯一聽,就更上火,「什麼狗屁克夫,那是男人沒有用,怪到女人身上,給我打。」
平涼伯讓人一頓打,道士就招了。
他說他當時說蕭二夫人克夫,其實是收了一位婦人二百兩銀子,讓他在白云觀里等定安侯府老夫人,告訴蕭老夫人蕭二夫人克夫的事。
他還說,蕭翼走在半道,被天降瓦片砸中,其實那片瓦,是他丟的。
此事一出,全城嘩然。
沒過半天,全城的人都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。
「蕭二爺和他被休回家的表姐搞到了一起,他還將王氏養在外面,宅子就是羊角胡同,我親眼見過。」
「王氏我知道,不就是榮郡王府被攆出來的妾?當年她能進郡王府,也是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。」
「那說得通了,買通道士的人,就是這個王氏。她想鳩占鵲巢,擠走蕭二夫人,她好做正室,真是不要臉。 」
我戴著帷帽,在人群中聽得津津有味。
下午,蕭翼就找到那個道士,問他除了丟瓦片外,可曾將他推到水里,還在他家放火了?
道士沒做,當然不承認。
可蕭翼不信,回家后就審王青玉,「道士說我落水,不是他做的。
那就是你了,當時只有你在我身后。」
王青玉搖頭,說不是她。
「我一直覺得,那天是有人推我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