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她抿著唇,低聲道:「不是我要和他在一起,是他從小喜歡我,忘不了我。他知冷知熱對我又好,我舍不得辜負他的心意。」
太惡心了,我聽不下去。
「嬌嬌,」她卻喊我,「你年輕漂亮,家世又好,與他和離后,肯定能再嫁個更好的男人。」
我猛然轉身看著她,「你好大的臉面,竟讓我和離將正室的位置讓給你?」
她沒否認。
「以你的手段,我要是讓你,倒是如嗟來之食,你有本事就自己搶啊。」
她猛地坐起來,目光又陰又狠,「他愛我,只要我一句話,他肯定會與你和離。徐嬌,到時候你別后悔。」
我冷笑一聲,「那我等著你。」
4
王青玉朝門外的嬤嬤打了眼色。
嬤嬤立刻沖進了房內,照著王青玉的臉上就扇了一耳光。
而后,嬤嬤回頭看著我,「二夫人,縱然表姑奶奶哪里做得不好,一家人也能好好說話,您怎麼能動手打人。」
王青玉捂著臉,泫然欲涕地看著我。
我挑了挑眉。
「怎麼了怎麼了?」蕭翼沖進來,王青玉蓄積的眼淚頓時落了下來,委屈地喊道,「阿翼,不怪嬌嬌,她今天許是心情不好。」
嬤嬤唱白臉,「什麼心情不好,二夫人就是嫌棄表姑奶奶,嫌棄她的出身,嫌棄她是被休的。」
蕭翼氣狠了,赤紅了眼睛,回頭望著我,「徐嬌嬌,你太過分了!你怎麼能動手打人呢?」
王青玉在他背后,得意地看著我。
我撫了撫刺痛的心口,想到剛嫁進來時,我和大嫂鬧了一次不愉快,他問也不問就站在我這里,和大哥差點動手。
那天我問他:「你都不問問,我為什麼和大嫂吵架嗎?」
「我相信你不會無緣無故發脾氣,」
蕭翼抱著我哥,將臉落在我脖頸處,「你是我最在乎的人,我不信你還能信誰呢?」
不過兩年光景,那個許諾,此生信我護我愛我的男人,眼里已經沒有我了。
「你不信我?我沒有打她。」我看著蕭翼盛怒的臉,哽咽哭著。
我從小嬌寵著長大,沒有經歷過什麼不如意的事,所以我鮮少哭。
所以蕭翼見我哭,臉色慌了一下。
「二夫人,你這話什麼意思,難道表姑奶奶自己打的自己嗎?」嬤嬤說完,蕭翼又清醒過來,怒意重新回到他的臉上。
我擦了眼淚,扮作故作堅強,忍怒忍辱的表情,「如果真的是我打了她,你認為我是因為什麼事打她?我想不到理由,你……給我理由好不好?」
蕭翼臉色陡然漲紅。
他說不出我打王青玉,是因為吃醋,是因為他和王青玉的無媒茍合。
「總、總之,不管什麼原因,你、你都不能打人。」他結結巴巴地道。
我凄苦地笑了笑,「我累了,你們玩吧。」
郎情妾意,讓我成全?
那你要看看,你們有沒有這個享受的福分。
不就是些后宅手段?誰還不會了。
我直接去了侯府,婆母幾日沒見我,噓寒問暖了一陣。
蕭翼急匆匆趕來,額頭上都是汗。
「真是年輕夫妻如膠似漆,嬌嬌才來,你就緊跟著來?」婆母拿蕭翼打趣,「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。」
蕭翼以為我是來告狀的,卻沒有想到,我什麼都沒有說。
他感激地看了我一眼。
我微微垂著眉眼沒說話。
用了晚膳,我們回了自己家,一進門,蕭翼半蹲在我面前認錯,
「下午我太沖動了,不該說你,你別生氣好不好?」
我想哭,但發現眼淚卻不是想有就有的,這一點倒真的佩服王青玉。
「你我是結發夫妻,你和我說句實話,」我紅著眼眶,將憋了許久的眼淚落在他手背上。
他被燙了一樣,手抖了抖,「你讓我說、說什麼?」
我哽咽著,「你是不是喜歡表姐?」
蕭翼的臉色,由慌張到羞赧到沒了血色,過了一會兒他好似豁出去一樣,露出破釜沉舟的表情,
「我、我是喜歡的。」
「但是嬌嬌,我更喜歡你……」他強調著。
我又問他:「可你來我家求親時立下的誓言呢,不作數了嗎?」
那天他說,這輩子不會愛別人,不會納妾。
若違此誓,天打雷劈!
「嬌嬌你別這樣,我喜歡表姐,是、是在你之前。她是我的一個執念,你能不能成全我?」
他說了他和王青玉的愛恨情仇,說到動情處,甚至落了淚。
我卻心如刀絞,忍不住問他:「那我將你讓給她,你們雙宿雙棲。」
他大驚失色,一直求著我。
但卻始終沒有松口,他不要王青玉了,只和我好好過日子。
我閉上眼睛,沉聲道:「那你不要后悔。」
我一天一夜沒理他,蕭翼做低伏小跟著我。
第三天的時候,我像是做了重大的決定,「我愛你,所以你高興我就高興。加上表姐又無依無靠,納她入門是成全你也是幫她。」
蕭翼喜形于色,激動地抓著我的手臂。
「好嬌嬌,你真是我的好嬌嬌!」
蕭翼挽著袖子,「今晚我親自下廚給你做飯,做你喜歡吃的。」
我冷眼看著他歡天喜地的背影。
但蕭翼的晚飯沒做成,就被王青玉請走了。
他尷尬地道:「她說頭暈,我去去就回來。」
「去吧,好好照顧她,晚上不用回來了。
」
蕭翼恨不得將我當他祖宗供起來。
他一走,巧玉罵道:「樂,樂!樂極生悲樂死你們。」
「王青玉不會樂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