退休的第二年，丈夫將患癌的白月光接回了家。 「秋容為了我一輩子沒結婚，現在她病了，咱們有義務照顧她。」 「不過，你放心，我對她沒感情，我的妻子永遠是你。」 看著丈夫殷切的眼神，我最終咬牙同意。 可之后的歲月里，我卻眼睜睜地看著從不會做飯的丈夫日日煲湯給她喝。 每天的眼神也日漸眷戀。 就連先前看不慣的兒子也說： 「媽，你別難為秋容阿姨，她素質高，不像你脾氣大、愛吵架。」 我被氣得腦淤血住院，卻沒有一個人來探望我。 他們所有人，都等在余秋容的手術室外頭，等她手術成功的好消息。 出院后，我找到正在給余秋容熬湯的丈夫： 「我們離婚吧。」

那天，孤兒院來了個高貴的小女孩。 她媽媽帶她來看望我們。 她媽媽說：「芮芮，你看，她們多慘啊，你還不珍惜現在的生活。」 我的爛布鞋不小心碰到她的漂亮鞋子。 她狠狠踢了我一腳。 她媽媽跟她說：「芮芮，別跟她計較了，你是瓷娃娃，她們是爛泥，咱們就無視她們就好了。」 不到一個月，徐芮芮家里發生變故。 她再次來到孤兒院。 以孤兒的身份。

一年前，夫君上京趕考，家中窮得揭不開鍋。 婆母做主，將一個又一個男人送進我的房間，僅三個月就為夫君賺足了盤纏。 臨別時，夫君摹著我的眉眼發誓： 「柔娘，此去我若高中，定會為你謀個誥命。」 後來他果真高中狀元。 我還來不及歡喜，就被婆母和族老齊心裝進了豬籠。 冰冷的江水漫過頭頂之際，我聽到了自己的判詞： 「柔娘失節，敗壞門風，當浸豬籠。」

我是惡鬼轉世，只待這輩子再慘死一次，便能成為厲鬼。 在其他鬼的建議下，我投胎成了古代女子，聽說如果運氣好的話，剛出生就能被溺死。 可我沒死成。 娘親愛護我，爹爹視我為掌上明珠，十三年來，讓我身上的戾氣都淡了一層。 直到叔父犯事，爹爹作為家中庶子被推出去頂罪，就連娘親也上了斷頭臺。 被叔母扔進江中時，我沒有絲毫反抗，只是眼角沁了一滴淚。 我要食言了。 本來答應了爹爹，要做個好人的。 可如今，誰也別想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