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當皇后了。
斗爭多年,終有一日,壓在謝臨宵頭上,成了他名正言順的母后。
我翹著腿,坐在鳳鸞寶座上,居高臨下問他:「謝臨宵,你服不服?」
他低著頭,似乎要將我磨碎一般,吐出兩字:「不服。」
我與他青梅竹馬,兩小無猜,可是從什麼時候起變成這樣了呢?
也許,是入宮前夜,他醉酒闖進院子里,要帶我走,我給了他一巴掌。
也許,是我冷眼看著他心上人被指去柔然和親,而未施與援手。
總之,他恨上了我。
次日,謝臨宵帶著兵馬,往坤寧宮前一扎,反了。
窗外的喊殺刺破窗戶,灌入雙耳。
我沒了爹,沒了丈夫,還得罪了謝臨宵。
當泱泱人馬破門而入時,我踮起腳尖,將頭擱進早已懸置好的白綾里。
「鄭宛央,你找死!」
謝臨宵臉上沾了血,活像地獄爬出的修羅,嗆地拔出長劍,跨過尸山血海,向我走來。
他是個記仇的人,當年手刃仇人,是一刀刀將人割死的。
我不愿做第二個,于是用力蹬倒了凳子。
喉間的繩結逐漸勒緊,窒息感襲來。
我如同墜落的胡蝶,沉落黑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