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成正在上吊的妃子,我和剛進門的皇帝面面相覷。
宮中嬪妃自戕是大罪。
我狡辯:「蕩秋千真好玩,嘻嘻。」
當晚,我被召侍寢。
狗皇帝說,讓我接著蕩,他親自推。
笑話。
姐可是奧運會女子高低杠冠軍,能怕這個?
01
車禍變成植物人兩年后,我穿了。
好消息:穿成了丞相嫡女,榮華富貴唾手可得。
壞消息:她入宮為妃,意中人卻不是皇帝。
更壞的消息:上吊被抓包了。
看著面前身著玄色帶金絲龍紋長袍的年輕男人,我欲哭無淚。
皇帝長這樣,上什麼吊呢?
上床它不香嗎?
「陛下,宮中嬪妃自戕乃大罪……」貼身太監試探出聲。
嘶。
皇帝不急太監急,哪壺不開提哪壺。
我心懸了起來。
男人薄唇微啟:
「成全她,杖責二十,賜毒酒。」
我:「!」
懸著的心終于死了。
最毒帝王心,帥的也不例外。
都賜毒酒了還要打板子?
眼見太監們圍過來,我扯著嗓子大喊:
「臣妾要告發……」
所有人腳步一頓。
皇帝顧祁淵也停了下來。
甄嬛傳沒白看,瓜六牛波一!
我趁機跑到顧祁淵跟前。
他眸光幽深似潭:
「告發什麼?」
語氣淡淡,卻帶著讓人噤若寒蟬的壓迫感。
被這麼一嚇,我直接脫口而出:
「告發熹貴妃私通!皇后殺了皇后!孫答應和狂徒顛鸞倒鳳,不知天地為何物!靜和公主是惠貴妃和溫太醫所生!」
靜。
死靜。
老太監聲音發顫:
「一派胡言,陛下尚未立后封貴妃,更無子嗣!」
「來人啊,快把靜妃帶下去!」
太監們再次圍上來。
我下意識將身子一扭,反從皇帝胯下逃走了……
唔。
沒逃成。
顧祁淵揪住了我的后脖領子。
被命運扼住咽喉,我求生欲爆棚。
沖他討好地笑笑:
「我……哦不,是臣妾。」
「臣妾剛剛沒有自戕,只是在……在蕩秋千!」
他爹的,我真是個天才。
誰說掛白綾只能用來上吊的?
怕顧祁淵不信。
我三步并作兩步,一個起跳抓住白綾。
就這樣水靈靈地蕩了起來:
「真好玩,嘻嘻。」
02
所有人的沉默,震耳欲聾。
老太監欲言又止,止言又欲,最后還是跟在顧祁淵后面離開了。
我長呼一口氣。
半瘋半傻半癡癲,留得茍命在人間!
原身的貼身丫鬟琥珀,雙眸通紅。
她哭得撕心裂肺:
「娘娘,娘娘瘋了!」
「沒有娘娘,奴婢可怎麼活啊?」
我立馬偏頭看她。
「燕子?」
小丫頭一愣,哭聲更大了:
「奴婢不是燕子,奴婢是琥珀啊娘娘!」
「來人,快去傳太醫!」
好吧。
確認過眼神,不是同穿越的人。
安撫了琥珀兩句后,我癱倒在床上復盤。
皇帝顧祁淵十二歲登基,這八年來后宮形同虛設,直到一個月前太上皇深夜發瘋,一口氣給他納了八位嬪妃。
但他對后宮根本不感興趣。
原身封號為「靜」。
在她之下,有安嬪、清嬪、寧貴人、平答應……
一看狗皇帝就在點后宮。
安靜、清靜、寧靜、平靜……
這是讓所有嬪妃都老老實實,安安分分待著的意思啊。
我笑了。
有錢有顏有閑,這日子簡直快活似神仙!
桀桀哈哈鵝鵝……
「靜妃,陛下傳召,今晚侍寢!」
尖厲的嗓音突然在屋外響起。
我:「?」
齜著的大牙一下子收了回去。
侍什麼?
什麼寢?
琥珀雙頰泛紅,眼里滿是抑制不住的激動。
「恭喜娘娘,賀喜娘娘!」
她樂得合不攏嘴:
「這樣天大的好事,娘娘您怎麼不笑呢?」
我木著臉:
「本宮生性不愛笑。」
狗皇帝發什麼瘋!
我抓住琥珀雙肩,跟她確認:
「皇上之前不是不召人侍寢的嗎?」
琥珀點頭。
「對啊,前段時間安嬪月下賞花,偶遇圣駕,結果陛下說既然那麼喜歡看花,就讓她在御花園看個夠。」
「安嬪足足站了一整晚,人讓蚊蟲咬得都浮腫了。」
「平答應湖邊翩翩起舞,巧遇君王,陛下說她舞姿甚美,千萬別停,直到跳暈了才被宮女抬回去。」
「還有寧貴人……」
我比了個「打住」的手勢,更加抓狂。
「那他現在是鬧哪樣?!」
琥珀被我晃得有些暈乎。
她撓頭:
「或許,陛下喜歡瘋的?」
我:「……」
好有道理,竟無法反駁。
03
俗話說得好。
既然不能反抗,那就好好享受。
沐浴、更衣、熏香……
一套流程下來,天都黑了。
養心殿燭火通明。
顧祁淵坐在紫檀御案后。
他眉目清俊,長睫如蝶翼般輕微顫動,在搖曳的燭光中投下淡淡陰影。
我一下子坦然多了。
這皮相,比男模還帶勁。
不吃虧不吃虧。
見我進來,顧祁淵起身。
他身姿修長,僅僅幾步就到了我近前。
我俯身微蹲行禮:
「臣妾給陛下請安,陛下萬福金安。」
顧祁淵挑眉。
「這會兒倒是婉婉有儀了?」
我保持微笑。
都知道你喜歡瘋的了,哪還敢發癲,怕你爽到!
看我不說話,顧祁淵傾身過來。
冷峭的龍涎香直往鼻翼里鉆,面前光亮被遮擋,我視死如歸般閉上眼……
「接著蕩。」
慵懶的男聲在耳邊響起。
我茫然睜眼。
下一秒下巴被人輕捏住,視線被迫抬高、抬高、再抬高……
直到我看見——
一、條、白、綾!
我:「?」
褲子都脫了,你就給我看這個?
電光石火間,我悟了。
大徹大悟。
前有安嬪賞花、平答應跳舞,后有我白綾蕩秋千。
后宮算是讓狗皇帝玩明白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