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我的院子守得如鐵桶一般。
最后,她是被蕭城帶走的。
我利用前世的消息,把鋪子里的人,清洗了一遍,又尋了可靠的掌柜打理我的嫁妝。
把那些跟蕭府牽扯甚深的產業,全都處理了。
繼母終于沉不住氣。
幾次尋我,都被擋了回去。
父親尋了過來。
我拿出賬冊,要把這些年的賬目全都核查明白。
繼母終于慌了神。
最后,當著所有人的面,我把這些賬目付之一炬。
以后,這些產業就是我蕭飛燕的,跟蕭府一點關系也沒有。
父親鐵青著臉,憤憤離開。
當天晚上,我在晚飯之后,就開始腹痛不止。
沒想到,夜里,鈞澤懿竟然直接闖進了我的閨房。
我渾身無力,真想大罵。
他是把我當成什麼人了!我的名聲還要不要了!
他卻急匆匆地給我喂下了一顆藥,一臉擔憂,卻還是惡狠狠地瞪著我。
「蕭飛燕,你只能是我的夫人,這輩子別想逃!」
所有的事情,他全都知道。
我以為自己偽裝得很好,卻還是沒有逃過他的眼。
從頭到尾,我根本從未想要嫁給他,我只想逃!
我甚至安排好了今天來探病的大夫,只等著明日就會傳出我得了怪病,滿身紅疹,可怕的是,這紅疹是能傳染的。
然后,我就可以順利地離開蕭府。
現在,全都被他擋了回去。
手中的密信,我已經全都送出去了。
心中甚至期待,蕭府的結局可以提前到來。
我算計好了一切,卻沒想到,他竟是真的想要娶我。
「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閨閣女子,有自知之明,配不上首輔大人。」
他卻執意不放手。
「你別忘了,當初,是你先在珍寶閣吸引我的注意。」
「不好意思,當初,我也沒想到會遇見首輔大人。」
「是你留下地址,用藥Ŧű̂ₙ材引我上門的。」
「可那藥材,我已經給了你,我們兩清了。」
「是你要我派陳嬤嬤來的,她可是我的奶嬤嬤,除了我,從未伺候過別人。」
這被辜負的樣子,是給誰看的?
好像我是什麼薄情寡義之人似的。
我氣不打一處來,到現在,我終于看明白了,我以為的螳螂捕蟬,其實人家早就黃雀在后。
「你的人,現在就可以帶走。」
我承認利用了他,可也給了補償。
這段時間我送去首輔府上的東西,也流水一樣。
我拿出一摞銀票,還有三個鋪子,兩個莊子。
準備跟他「結賬」。
他卻一臉委屈,開始跟我談條件。
「單身女子本就不易,以后蕭府倒了,就算你手握大筆錢財,也只能引來宵小,只要你嫁給我,就是首輔夫人,誰也不敢欺負你。而且我答應,除非你自己樂意,我絕不會碰你,萬事以你的意愿為主!
「往后與你的,只有自由自在地生活,你盡可以相信我。」
空口白牙,誰信他!
更何況,這人八百個心眼子。
只是,頂著首輔夫人的名頭,還能自由自在地過日子,倒是個不錯的選擇。
我想起了我那許久不見的閨蜜謝婉。
她的母親跟我母親曾是閨中密友。
后來,她母親嫁了富商,掉進了富貴窩里,夫妻恩愛。
生了個女兒,寵上了天。
而我的母親,則嫁給了窮困潦倒的才子,后來才子中舉,她卻香消玉殞。
士農工商,作為最底層的商人,總想著能更上一層,聯姻無疑是條捷徑。
可卻總是有一些人,用著你的錢,還罵你一身銅臭。
一轉身,恨不得把你當污點洗掉。
而我父親,正是其中的佼佼者。
母親難產而亡,又何嘗不是積郁成疾。
我曾暗暗發誓,絕對不要嫁給為官之人。
07
可眼前的鈞澤懿,卻打破了我的一貫認知。
他的樣子一臉真誠,跟傳說中狠辣無情多智近妖的形象毫不相符。
也許是今天的月光太美了,月光傾瀉進來,滿室朦朧。
也許是他實在太過有欺騙性。
我突然忘了那些不堪的過往。
想要試一試,他說的,自由自在地生活。
他的雙眼實在太過明亮,好像可以照耀無窮的前路。
我沉默著,終于點頭答應了。
他高興得像個孩子一樣,緊緊地把我抱進了懷里。
「飛燕,相信我,我會對你好的。」
一個月之后,我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,鈞澤懿騎著高頭大馬,笑意盈盈地前來迎親。
滿身華服,都是他精心準備。
我蓋著蓋頭,只看見自己墜著寶石的鞋尖。
那是他專門請京都最好的繡娘,用的是頂尖的紅寶石,七天七夜趕工而成。
耳邊是鑼鼓喧天,以及噼啪不停的鞭炮聲。
等終于安靜下來的時候,我感覺自己的脖子都快斷了。
鈞澤懿醉醺醺地回到了房間。
等他挑開蓋頭,我看到了一雙沉醉迷蒙的雙眼,那是發自肺腑的真心的笑。
儀式結束之后,我們倆一起坐在床上。
他笑意沉沉地看著我,口鼻之間,是他混合著酒味和草木香的氣息,令人沉醉。
雙手就要來扯我的衣帶。
可我的心始終不踏實,這輩子就這樣了嗎?
我不確定,還是把準備好的話說了出來。
「既然我們說好了只做表面夫妻,那睡在一起總是不合規矩的,而且,夫君克妻的名聲總是要顧忌一些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