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宮快五年了,肚子里也沒什麼動靜。
平日里時時刻刻都在吃齋念佛,二十多歲的人,把自己活得像太后那個老寡婦似的。
我是謝景行的新寵,被他捧在心尖尖上的人物。
謝景行連我每日早晨的請安都免了,兩人并沒有什麼走動。
這個時候,她來干什麼?
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困惑,皇后笑著道:
「今日是妹妹封皇貴妃的大喜之日,本宮特來慶賀。」
「妹妹看看這套禮服,可喜歡?」
我掃了一眼那禮服,雖然面料名貴,裝飾華美,但卻是半新不舊,不像是近日做的。
皺眉道:「尚衣局不是已經送來禮服了嗎?怎麼又勞煩皇后娘娘親自跑一趟?」
「而且……這禮服,似乎,不是新的啊。」
這幾個月,我還以為皇后會有什麼動作,沒想到她安靜得可怕。
但我并沒有掉以輕心。
畢竟在人人都知道她無寵的情況下,卻能穩坐后位五年,沒點本事和手段,我是不信的。
皇后似乎沒想到,我竟然看不上她送來的禮服,整個人都不好了,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怨毒。
臉上卻仍舊是一副端莊的模樣。
「妹妹是不喜歡這件衣服嗎?」
「這可是皇家的珍藏,只此一件,當年上千個繡娘花了數年才制成,十分貴重呢!」
大有我看不上這件衣裳,就是我的不是的感覺。
我不解地轉頭看她:「既然這衣裳被皇后娘娘說的這般名貴,皇后娘娘為什麼不自己穿?」
皇后聲音有些哀怨的道:「陛下對本宮……本宮哪有資格穿。」
我擺手道:「皇后娘娘都沒資格穿了,那妹妹一個妃嬪,自然更沒資格穿了!」
皇后急了,改口道:「這是陛下特意讓本宮送給妹妹的,說想讓妹妹在封皇貴妃的大典上穿。」
「妹妹難道想抗旨,讓陛下傷心失望嗎?」
我本想差人去問問謝景行,這到底是不是他吩咐的。
但皇后態度實在奇怪,讓我不由得好奇起來。
想看看她到底想要做什麼。
便道:「既然如此,那就聽皇后娘娘的吧。」
「海棠,給本宮更衣。」
4
那日,我穿著皇后給的華貴禮服,一步一步走上玉階,來到謝景行的面前。
他看著我,先是癡迷,震驚,難以置信。
但在司禮太監念出我的名字的時候,他臉色驟然變了。
「鎮國大將軍之女沈氏……」
原本端坐龍椅的謝景行突然從臺階上沖下來,一把抓住了我的衣襟。
他瞪著眼睛,眼尾刺紅,眼中似乎含淚。
「誰讓你穿這身衣裳的?」
「你有什麼資格穿她的衣裳!!!」
「你給朕脫下來!」
說罷,不顧四周圍滿宮妃嬪,和內廷宮人。
想將我的外袍扯了下來,我被他拽掉一個袖子。
我震驚地看著謝景行的所作所為,差點沒忍住,給他一個大逼兜子。
但理智告訴我,他是皇帝,我是妃嬪。
忍他!
我把袖子拉回去,一臉無辜地看著他。
「陛下這是怎麼了?」
「為什麼要這樣對臣妾?」
「是臣妾做錯了什麼嗎?」
旁邊的德妃王氏,冷冷地道:「如果臣妾沒看錯,皇貴妃娘娘身上穿的,是當年先皇后封后那日穿的吉服吧?」
「皇貴妃娘娘今日穿著這身衣裳出席,是覺得自己能和先皇后相提并論嗎?」
原本我還想忍忍就過去了,一聽這話,我徹底忍不了了。
「什麼?這是死人穿過的衣裳?晦氣!」
然后脫下身上的外袍,丟在地上,一同亂踩。
「什麼衣服,也配本宮穿它!」
「竟然毀了本宮封皇貴妃的好日子!」
皇后在一旁裝無辜,水靈靈的尖叫。
「啊!這是姐姐的衣服,皇貴妃你好大的膽子,你怎麼敢踩先皇后留下的衣裳!」
然后撲到我的腳邊,作勢要保護衣裳。
我立刻一腳踩在她的手上,她尖叫摔倒,我立刻把她踩在腳下,怒扇她幾個大逼兜子。
「不是你把衣服拿給我穿的嗎?你還有臉叫?Ṱű₀」
「我早知道你沒安什麼好心!」
「騙我穿死人衣服,你真該死啊!」
太子謝潤見皇后被我踩,跑過來想打我。
「住手!你這個賤人,竟然打我母后!」
我拎起太子的耳朵,把他推倒,一個大逼兜子扇過去,給了他一個完整的童年。
「什麼你母后,這是你姨母!」
「你的親生母后,早就死了!」
「你這個不孝子,連自己母后是誰都拎不清嗎?」
太子驚呆了:「皇貴妃娘娘,你打了母后,怎麼還打我啊?」
我抬手就給了一旁的謝景行一巴掌:「順手的事兒!」
「你父皇我也沒有放過他啊!」
5
由于我當眾欺君,打了皇帝、皇后、太子,每人一個大逼兜子。
皇帝怒斥我言行無狀,下令將我打入冷宮。
「來人!廢去沈氏皇貴妃位份,打入冷宮!」
「朕沒想到,你是這樣的人。」
「你從前的溫柔都是裝出來的嗎?」
「你毀了先皇后在朕心中的形象,朕恨你。」
「今日,你我恩斷義絕,朕與你,死生不復相見!!!」
我罵罵咧咧,忍不住想踹他一腳。
「你以為我稀得見你?」
「狗東西,老娘跟你玩真愛,你跟老娘玩替身?」
「透過我看別人是吧?你賤不賤啊?」
結果因為被人拉住,沒有踹到。
謝景行沾沾自喜,臉上露出了小人得志的表情。
「你還想打踹朕?你來啊你來啊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