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大膽!何人膽敢輕薄我。」
「……」
沈翎扶額。
「下一句。
「好久不見。」
下一秒,溫熱的吻奪走了我的呼吸。
啟明殿內,朗懷鈺聽著太監來報。
「沈大人與那阮姑娘在小匝道行親密之事,哎喲喂~阮姑娘臉都憋紅了,羞得雜家都不敢看呀!
「后來啊,沈大人好像發現雜家了,那眼神叫一個冰冷刺骨喲,嚇得雜家趕緊趕回來跟皇上您請罪了。」
「行了。」
郞懷鈺笑了笑:
「他可寶貝他那阮姑娘呢,你叫宮里暗衛不用監視阮虞了,青年才俊也繞著阮姑娘走。
「免得他又抽風來朕這,說什麼阮虞要是看上別人,他就要做男皇后。」
16
阮臨一見我便哭了,不是被王家嚇得,是被我嚇得。
「長姐,我以為你兇多吉少。」
我淡定地拍了拍阿臨:
「這不是沒事嘛。
「長姐,你竟所有事情都瞞著我!我不需要你這樣為我好!」
這才一瞬間,他就氣走了。
然后連著三日不肯理我。
現在的孩子氣性都這麼大嗎?
我一邊揉面團一邊思考,該想個什麼辦法哄他回來幫我包包子呢?
正想著,沈翎又搖著他那破扇子來了:
「阮阮,今日可想好答復了?」
「什麼答復?」
我滿腦袋問號。
「擇日完婚,那日出宮我問你的,別告訴我你忘了。」
沈翎面黑如鍋底。
那日……我被親得腦袋如漿糊,恍惚中沈翎好像是問了個問題,不承想竟是這個?
我干咳一聲:
「那個……沈公子……這個……我……」
「莫非又要說你心儀王家那個草包?他已被我授意發配到寧古塔了。」
沈翎冷笑一聲,這輩子他也別想出現在阮阮眼前。
說到這里我倒是很好奇:
「沈公子怎麼一點不相信這話呢?」
「呵,那阮阮與我說說,王家那草包叫什麼名字?」
「叫……叫……」
二世祖。
我羞愧地低下頭。
「總之,反正,你家人不會同意你和我成婚的!」
「我已稟明父母,要麼你做我的正妻,要麼我做皇上的正宮。」
「噗!」
我又腦如糨糊了:
「那……那你究竟喜歡我何處!」
「何處都喜歡。」
沈翎眼神如蛛絲般附著在我臉上。
我只感覺熱氣蒸騰:
「你……你先走!我問過阿弟就答復你!」
「那是何時?」
「五天!」
「不,一天!」
「四天!」
「不,一天!」
「三天!」
「好,成交。」
「?」
沈翎輕撫了一下衣襟,我不禁想起當時救起沈翎之時,隨手摸的那一把,臉色爆紅。
沈翎引著我的沾滿面粉的手,按在胸膛上:
「原來阮阮喜歡這個,早知便不費口舌功夫了。」
「我……我……」
我想反駁又怕沒什麼說服力,半天說不出一句話,由著沈翎動作。
沈翎輕笑:
「看來我身材并非奇差,阮阮也不是毫無想法~」
良久,他緩緩貼近我的耳垂,吐氣微熱:
「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,那……
「阮阮,三天后,我來要個名分。」
17
沈翎這三日等得并不十分淡定,又無人可訴。
只好每日去朗懷鈺那飲酒。
朗懷鈺無奈,自己剛登基之時,勢力不穩,多虧了沈翎替自己辦事。
若不是因為這,他早將沈翎丟出去了。
這麼多年,沈翎一喝醉就跑來勤政殿坐在窗口舉頭望月。
做一副憂郁公子的樣子,嘴里還念念有詞:
「我將阮阮丟了,我找不到她了。」
一兩次朗懷鈺還饒有興致,覺得新奇。
次數多了,真是像只蚊子煩不勝煩。
這三日又變成了,過一刻鐘就來問自己一遍:
「阮阮會答應我嗎?
「阮阮會答應我嗎?」
終于熬過了這三日。
朗懷鈺真心盼著阮虞趕快收了沈翎,好叫自己清靜一下。
結果第四日沈翎又來了。
朗懷鈺一個頭兩個大:
「怎麼?阮家那姑娘拒絕了你?」
沈翎搖搖頭。
「那是接受了?你怎麼還這個臉色?」
沈翎又搖搖頭:
「不接受,不拒絕,何意?」
沈翎遞過一張信紙。
「細面粉八兩,配清水……豬肉……這是什麼東西?」
沈翎咬牙切齒:
「做包子的秘方!」
「該死的,阮虞,你占了我的便宜,竟敢逃!」
「阿嚏!阿嚏!」
我坐在去往邊疆的小馬車上打了兩個噴嚏,阮臨板著一張臉給我披上了披風,頗為別扭。
我笑了兩聲,抱緊了懷里平反的圣旨:
「爹,遲到七年的圣旨,女兒親手給您送回來。」
全文完。
沈翎番外
1
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阮虞和我訂了娃娃親。
我們兩家不過一墻之隔。
母親是手帕交,父親又同在軍中,交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。
阮虞是個活潑好動的性子,那一堵院墻其實也是形同虛設。
春日我練字,寫「撥雪尋春,燒燈續晝」。
她看了若有所思,半夜里非要替我掌燈。
結果不到戌時便睡得口水橫流,蠟燭倒了毀了我要交給先生的三十篇大字不說。
她還差點燒掉自己的眉毛,嚇破了膽子號得震天響。
結果就是我一邊熬夜補大字,一邊被母親數落看顧不好妹妹。
她呢,倒抱著個糖葫蘆啃得歡快。
秋日我練箭,父親要求拉著弓半個時辰不能動。
我閉著眼睛,努力維持好自己的姿勢不變形。
她在身邊嘰嘰喳喳,不是說去捉蟲,就是說去摸魚,總是想引我出門玩。
我實在煩得很,便吼了她一句,叫她走遠點。
下一秒她葡萄般的大眼睛就蓄滿了淚水跑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