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
后宮眾人終于感覺到了不對勁。
她們聚在皇后宮中蛐蛐。
柳妃面帶愁容:「皇上許久不來我宮中了。」
梨妃梨花帶雨:「從前皇上最愛看我跳舞,夸我腰肢纖細,柔若無骨。可上次我向皇上獻舞,他卻皺眉問我,腰這麼細,提得動刀砍得了人嗎?」
她們七嘴八舌討論一番,得出結論:皇帝的審美,好像變了!
「那皇上會喜歡什麼樣的呢?」
她們不約而同看向身段最豐腴的冷妃。
冷妃翻了個白眼:「別看我,我費盡心思,胸前墊了三層,腰束得幾乎斷氣,皇上就像瞎了一般,看都不看。」
她們帶著滿腹疑惑,來御書房求證。
剛到門外,就聽見屋內傳來皇帝的叫聲:
「好刺激啊!
「豹豹,再來一次!」
皇后大驚失色:「怎會有如此淫亂之事!」
她們七手八腳破門而入。
卻看見皇帝正吊在我健碩的手臂上蕩秋千,快樂得像只嗎嘍。
眾妃嬪的沉默震耳欲聾。
皇后:「……好抽象。」
皇帝訕訕地站好,偷感很重。
皇后:「別這樣,更抽象了。」
7
我另辟蹊徑的得寵方式還是招來了殺身之禍。
明著打,很顯然誰都不是我的對手。
因為我可以一刀將五名刺客串成串。
再多就串不上了,因為刀不夠長。
五個是刀的極限,不是我的。
于是他們選擇暗算,往我的水杯中投毒。
第一回,下得少,等了三天,我還活蹦亂跳。
第二回,多下了些,我鬧了會兒肚子,瘦了半斤。還有點開心。
第三回,下得比較重。我看著杯中混懸物,大聲問:「誰下的啊,你拿來給我干吃得了。」
四周鴉雀無聲。
只有后山的暮鐘被我震得久久嗚鳴。
伴著鐘鳴,一個太監哆哆嗦嗦,尿了褲襠。
這麼大人了,尿尿都不會。
我抱起他,當街把了一泡尿。
宮人紛紛趕來,圍觀太監尿尿。
當晚,那太監就投井自盡了。
多大點兒事啊。
8
眼看攻略進度緩慢,我挖空心思找機會,想要推一推波,助一助瀾。
早點完成任務,就能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了。
我雙目炯炯盯著皇帝,言辭委婉:「皇上,我什麼時候可以侍寢?」
「啊?」皇帝身軀一僵。
他看了看我沙包大的拳頭,和鵝蛋般的肱二頭肌。
緊張地吞了吞口水。
「我那個,我這幾天,不太方便。」皇帝目光閃爍。
「你這個不方便一般是幾天,三天,還是五天?」
「我……可能比較長。」
長點好啊,嬤嬤教我的,長比短好。
雖然我不懂她說的是怎麼個好法。
皇帝神色惆悵:「三年一度的九國大典馬上就要到了,我們祁國不善戰斗,唯一勝算就在九國辯難。朕壓力很大。」
他平日看起來從容自如,竟然也會焦慮。
我說:「原來你也會有沒把握的時候。」
皇帝說:「可以說,如果我不通宵達旦地準備,像個神經病一樣一人分飾兩角反復推演練習,我的答辯也將會是一坨大便。」
這世上哪有什麼天才少年,都是在偷偷吃苦罷了。
他又找補了一句:「男人壓力大的時候,通常不太有某些方面的興趣,你能懂吧?」
我點點頭,懂。
嬤嬤教過,當男人開始找各種理由的時候,就是在掩飾自己身體不行。
嬤嬤也囑咐過,這個時候不能拆穿他。
他身體已經不行了,如果再讓他的自尊心千瘡百孔,未免過于殘忍。
我問:「大典之上,要是我們能拔得頭籌,那我可以侍寢嗎?」
皇帝點了點頭,卻又苦笑道:「九國之內高手如云,哪有那麼容易?」
我的嘴角比 AK 還難壓。
平日在后宮,我極力壓制自己的戰斗力,生怕嚇到別人。
這不專業對口了嗎?
9
大典那日,巨大的狩獵場上,烏泱烏泱全是人頭。
皇帝立于高臺之上,月白吉服隨風翻飛,如明月皎皎。
九國辯難,皇帝頂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,不疾不徐地放著唇槍舌劍,從容拿下魁首。
從頭到尾沒插上話的北齊皇帝不服道:「誰不知你祁國不善征戰,凈會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。一群男人比嘴炮,你怎麼不放后宮美人進來比戰力?」
皇帝低著頭,薄唇緊抿。
生怕一不小心笑出聲。
我不知該如何描述那日的盛況。
那年的九國大事記,關于那天的描寫,占了一半篇幅。
那日,九國人民第一次看見馬術比賽中有妃嬪嫌馬跑得太慢,下來扛著馬跑。
第一次看見箭術比賽中,有妃嬪覺得自己的箭射得略偏,追上去往右邊撥了撥。
也是第一次看見溫潤端方的祁國皇帝,慶祝勝利的方式是吊在妃嬪的手臂上蕩來蕩去,像只嗎嘍。
更離譜的事情發生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。
系統的「嗶嗶」聲密集得像打開了機關槍。
我眼看著皇帝頭上的好感值噌噌漲,一口氣干到了五千!
我快哭了。
早知道他喜歡這個,我早就放開手腳大干一場了。
白走了一個多月的彎路!
與此同時,系統獎勵的屬性點接二連三向ẗų₄我砸來。
于是,九國人民又親眼見證了斗武場上的這位彪悍勇士越打越兇,越打越聰明,甚至還越打越漂亮了。
寫書的九國史官老淚縱橫:「瘋了,太抽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