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會陪著娘親又吃了一碗, 這才覺得舒心極了。
依依不舍很久,回去的馬車上, 我和裴瑯說:「相公,謝謝你如此待我。」
「娘子對我好, 為夫謝謝娘子才是。」
我想了想又坦白:「我姐姐她在夫家過得不好。她曾找我想借你的手幫她一把。我沒同意。我這般和你說, 也是怕你事后知曉覺得我不通人情。」
他看著我笑了笑:「娘子,你若是幫了,我才覺著奇怪。這人是她自己選的,她過不下去自有別的路子。她們害得你娘如此,你幫了,你才是蠢的。」
「那我便一起交代了。」我看著他, 「我爹爹只怕活不久了。」
他震驚看我。
「爹爹當年被人下毒陷害,被我娘撿回了家。」
「娘親是個心善的, 救了爹爹又被他花言巧語哄騙。」
「爹爹那會失憶,和娘相處久了便說要八抬大轎娶她。娘親跟著爹爹入了京才知曉, 爹爹早就有了議親的妻子。」
「可那會爹爹和娘親早就有了夫妻之實,娘親再不樂意也只能在沈家住了下來成了妾室。」
「這些年, 爹爹總以為娘親無趣得很,只會做點心糖水。」
「可他不知, 他當年中毒, 這身子都靠我娘在點心里摻了藥物養著。」
「其實, 娘親沒告訴爹爹,他當初損傷嚴重, 想活得長久是萬萬不可能的。」
「自從娘親眼瞎, 給他停了藥, 他的身子骨只怕更撐不住了……」
裴瑯聽著沉默了一會:「如果不是你娘,只怕你爹爹早就死了。」
他又念道:「娘子,我會對你好的,若是不好,你大可在我的飯菜里下點藥。」
我伸手捂了他的嘴:「你瞎說什麼呢?」
就在兩個人嬉鬧的時候, 馬車外聽見有人喧鬧。
我聞聲抬了簾子去看。
只見一醉酒男子搖搖晃晃的背影當街喊著:「爺今天就是要點你家新來的花魁, 爺有錢。」
我又抬頭看了一眼,迎春樓,是京城最大的妓院。
我搖搖頭, 收了簾子。
我認得, 那是我姐夫。
「怎麼了?」裴瑯關心地問我。
我搖搖頭,直接靠在了他的身上:「無事,就是覺得能這樣靠著你, 像是假的一般。」
他摟著我怕我磕到:
「娘子放心,為夫以后都會陪著你,你趕都趕不走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