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顧槿澤怒急攻心之下,直挺挺暈了過去。
11
李淳意鐵青著臉,命人把顧槿澤抬了出去。
伴隨著顧念遠的:「母親還有我。」
我訕笑著追上李淳意:「你和相公之所以沒有孩子,只是緣分沒到,和相公沒關,我剛剛胡說八道的,你別放在心上。」
「相公最愛的就是你,李家妹妹,你是大家閨秀,你別和我一般見識。」
目送李淳意鐵青著臉抬走顧槿澤。
我才騰出手來收拾顧念遠。
麥花一掌又一掌扇在顧念遠的臉上:「那不是你母親嗎?你母親怎麼看都沒看你,就走了?」
說罷,麥花貼近顧念遠耳邊,對著他大聲宣告:「你母親不要你咯。」
顧念遠神色鐵青,瞪著我們二人仿若要把我們吃了。
「今日的教訓你們還沒領到?難不成唯有我和父親,把你們關押起來,你們才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。」
我沒對鏡照,但我相信,我現在的神色一定極其冰冷。
我拿起麻繩,把他全身捆綁起來,藏在稻草堆里,只留一個呼吸的縫隙。
「既如此,那就看在你父親把我關起來之前,能不能找到你這個親兒子!」
「哎呀,權傾朝野的顧大人獨子,孤零零死在稻草堆里,待來日她人燒火,發現你這堆臭肉,不知道人家是震驚、害怕還是惋惜這一堆好點著的稻草。」
麥花把他臭襪子脫下來,堵在他的嘴上,拍拍手,轉身跟我回屋。
我們都沒有再回頭看。
12
顧家正院大夫源源不斷的來,第二日顧大人還跟朝廷請假,沒有去上朝。
這期間正院每日都會掃出來一堆瓷器,可見主人家的心情很是糟糕。
她們不開心,我跟麥花就開心多了。
連續修養了八日,顧大人才勉強恢復健康,誰知去朝堂當天,政敵嚴大人就狀告顧大人,為了擺脫鄉下農婦婆媳,竟讓人活生生把親生兒子害死在稻草堆。
而當日陪著顧槿澤到我們院中的下人,都因知道太多被李淳意活活打死。
所以我和麥花迫害顧念遠之事,只有顧槿澤和李淳意知道。
朝堂上嚴大人聲淚俱下:「圣上,顧念遠是張穗穗和陳麥花下半輩子的依靠, 被顧大人拋棄的這些年, 張穗穗寡母帶著兒子, 艱難求生。本以為日子好過了, 誰知竟然引來了奪命符。」
明眼人都不信,我和麥花會狠心殘害自己的兒子和夫君。
李淳意和顧槿澤卻有足夠的作案動機。
本就不耐煩的圣上, 一拍龍椅:「顧槿澤,朕之前以為你只是犯了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。」
「但虎毒尚且不食子, 你怎麼能狠心對孩子下手?」
顧槿澤跪在地上拼命喊冤, 圣上不耐煩聽他解釋, 直接下旨。
「顧槿澤辜負發妻在先,殺死幼子在后,心狠手辣, 數罪并罰, 于三日后問斬。」
「顧李氏助紂為虐, 喪盡天良, 賜自盡。」
「為了補償, 日后顧府所有產業,全部由·」
嚴大人抿唇提醒:「李穗穗和陳麥花。」
圣上輕咳一聲:「都由她們繼承。」
勉強說完這句話,小太監就提示圣上到了喝藥的時辰。
繼承顧府第一日,我和麥花就清點了財產。
怪不得顧槿澤不愿意回鄉接我。
他們的田產鋪子莊子, 甚至還有數不清的珍惜寶貝, 全部隨意堆在庫房。
我和麥花, 摸摸這個, 點點那個, 在庫房忙得不亦樂乎。
13
繼承顧府第三年,圣上駕崩, 太子登基。
嚴大人也從曾經的丞相, 晉升為太子太傅兼丞相, 權勢滔天。
我和麥花每日鉆研好吃的美食, 收集很多讓人心情好的金銀珠寶, 還有各色好看的衣裳。
端莊清正的嚴大人,有一次和我們在首飾鋪子相遇。
看我們一盒又一盒首飾往身后護院身上摞, 抽搐了一下唇角, 才轉過身小心勸戒。
「老夫人和少夫人, 顧慮點名聲, 如今上京城風言風語。」
麥花輕笑:「風言風語什麼?」
嚴大人冷峻的面容染上紅霞:「你們二人作風。」
我輕嗤:「你們男人就那麼團結?男人三妻四妾,朝秦暮楚, 你們說這是男人都會犯的錯。」
「我和麥花不過撿幾個可憐的男子回家,又不出門胡鬧,你們男子憑什麼在背后罵我們淫蕩?」
「真是可笑。」
嚴大人脖子根都紅透了:「我,我不曾, 我家中只有一妻。」
麥花福了福禮:「嚴大人當真潔身自好。」
「我們女人被要求從一而終近千年,也沒得你們一聲夸贊,只說是我們女人的本分。」
「如今我們孑然一身, 幫助幾個可憐的男孩子, 我們錯在哪里?」
見嚴大人揣著碧玉簪子落荒而逃, 我點了點麥花的額頭:「他本就迂腐,你跟他掰扯什麼?」
麥花又拿起一根墨色的束帶:「這個好看,我可不能偏心, 后院幾個男子都得有。」
「娘,你要不要給你后院那幾個帶?」
我趕忙捂住她的嘴。
悄聲些,難道光彩嗎?
(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