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「你哥心善,可我不是你哥,我不養沒有價值的人。假如有一天,你一文不值,那我將會是第一個拋棄你的人。」
我扭頭走進府里,被我踹到一邊的殷時爬起來,緊緊跟在我的后面。
「我明白了,嫂嫂。我一定會成為最有價值的人,讓你永遠都不會離開我。」
他后面的幾個字發音極低,讓我以為只是他的胡言亂語。
5
靜妃給皇帝吹了幾日枕邊風,哄得皇帝留下了侯府的爵位。
但要等殷時成年后,才能承襲爵位。
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,我決定在他成年之前封閉侯府,暫時夾著尾巴做人。
三年的時間轉瞬即逝。
剛剛成年的殷時在秋獵時大出風頭,一舉贏得了丞相千金的芳心。
承爵的旨意和賜婚的旨意一同賜了下來。
如今皇帝病重,太子雖把握朝政,可其他皇子卻全都虎視眈眈盯著他。
婚事,便是太子給殷時的試探。
丞相是標準的太子黨,殷時若娶了他的千金,便代表他同意站在太子這邊。
我讓殷時接下圣旨。
可當晚,殷時卻紅著眼,死死地把我壓在他的身下。
送旨公公離開后,殷時就一直黑著臉。
出了趟門回來,衣服上便多了幾滴零星的鮮血。
他一個人坐在燭光旁邊,靜靜地擦拭著手里的匕首。
看見我過來,他才慢悠悠地開口:「今日嚼你舌根那幾個人,再也開不了口了。」
殷昭死后,侯府地位一落千丈。
我一個寡婦,又沒有娘家依靠,自然是處處受人欺凌。
可這些都是無關痛癢的小事,我從未跟他說過,他是如何知曉的?
「只不過是一些流言而已,無傷大雅。你以后不要再做這些事了,免得平白引人懷疑。」
殷時將擦好的匕首猛地插到桌上,那桌子瞬間被插了個對穿。
他手上青筋暴起,臉色晦暗不明。
我看出他生氣了,但我不知道他為何生氣。
我大聲斥責殷時:「殷時,你發什麼瘋?」
要是往常,殷時早就和我服軟道歉了。
可今日,他沒有。
他猛地站起來,抓起我的手腕:「我早就瘋了,嫂嫂。這些不都拜嫂嫂所賜嗎?」
「嫂嫂,你為什麼要我答應賜婚?你為什麼不能看我一眼?難道是我在嫂嫂的心中,還不夠有價值嗎?」
「嫂嫂,你告訴我,我求你告訴我!」
殷時瘋了。
他目光殷紅,像灼灼的利刃,刺得我生疼。
「放開我!」
我用盡全力掙扎,可殷時紋絲不動。
我終于意識到,他已經不是幾年前那個弱小、怯弱得只會躲在我和殷昭身后的小孩子了。
他現在比殷昭生前還要高。
我仰著頭看他,卻也只到他的胸口。
我扭過頭避開他的目光。
「答應賜婚只是權宜之計,你需要一個接近太子的機會。」
「而且抗旨不遵是殺頭重罪,你是想我和你一起去死嗎?」
殷時放開我的手,轉身去桌上的匕首。
「那我就去殺了那個女人,她死了便不算抗旨不遵!」
瘋了!瘋了!簡直瘋了!
我一巴掌揮過去,將他的臉扇了過去。
「殷時,別再幼稚了,你能不能成熟點兒?」
殷時舔了舔嘴角,更加興奮了。
「那我們就做點成熟的事。」
6
我被殷時打橫抱起,死死地壓在他的床上。
他從枕頭下拿出一條紅絲帶,將我的雙手綁在床頭。
我隱隱約約看見,枕頭下壓著的粉色肚兜一角。
我瞳孔放大,臉上全是一片驚慌之色。
殷時扳過我的臉,讓我直視他眼底的興奮。
「竟被嫂嫂發現了?真是太不小心啦!」
「這幾年還多虧有嫂嫂的肚兜,我的日子才不算難挨。」
「但這死物終究不如活人,嫂嫂你疼疼我吧!」
我是真沒想到,自己養大的狼,有一天也會反噬自己。
「放肆,我是你嫂嫂!」
殷時沒有聽進去我的話,反而開始在我的臉上摩挲。
「嫂嫂,你想要的,我都可以幫你得到。」
「不論是復仇,還是光復殷氏,我都能做到。」
「我已經長大了,我有能力保護你了,你不用再委屈自己。」
「你不是恨太子嗎?我今晚就能潛入宮中,將他千刀萬剮殺死,懸在朝堂之上。」
我不想聽殷時說這些,不耐煩地說道:「殷時,最后一次機會,從我身上滾下去!」
可殷時竟然哭了。
「嫂嫂,你為什麼不肯喜歡我?」
「阿時做錯了什麼?你以前很喜歡阿時的。」
「不然,你也不會為了保護我殺了族長,你也不會在暗中處理掉那些不服我的人。」
我眸中閃過一絲驚訝:「原來你都知道!」
我倒真是小瞧了他!
原來他這些年一直在扮豬吃老虎。
「嫂嫂!這次我不會放開你的。」
殷時是認真的。
他一雙帶繭的手在我的腰間游走,一件一件地剝落我的衣服。
他輕咬我的耳垂,在我耳邊低聲輕笑:「兄長也會這般對嫂嫂嗎?」
殷昭不會,他連一個指頭都不會碰我。
情動之時,我對殷時說:「有一件事你做不到……」
殷時臉色微變,但仍沒停下身下的動作。
「遲早有一天,我會做到的!」
「但明天,一切如你所愿!」
從床圍落下的那一刻開始,一夜荒唐。
7
幾月后,殷時和丞相千金林卿卿成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