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時辰差不多了,我該回興圣宮了。」
我起身扣上內襟。
林敬軒一把把我扯到他面前,雙手摸著我的腰肢。
「我等不及了。我要立刻像前世那樣,讓林甫成帶著胡羅族死士潛入宮里。」
「我要我們似前世那般,夜夜都在一起。」
我拍開他的手,套上外衫,坐在銅鏡前梳著我如墨般的長發。
但是妃子的發髻我卻怎麼都梳不好。
畢竟前世我是堂堂的「奸妃」儀妃娘娘,無論何時都有人跟著,替我梳洗打扮。
而今時,我是來筠禮宮私通的,不可大張旗鼓,一個婢女都沒帶。
「妃子的發髻我梳不好,你喚夏燕來給我梳。」
8
林敬軒穿好衣服打開房門走出去,不多時夏燕便進來了。
我轉頭輕蔑地看著她笑。
她鐵青著臉,動作粗魯地摔著手中的物件。
我心中已然。
我早就知道,她喜歡林敬軒。
「本宮嫁入興圣宮后,筠禮宮如今沒有主事的主子,你連怎麼做奴才都忘了?」
「你究竟給敬軒下了什麼迷魂藥?」
「夏燕,就算我死了,林敬軒都愛我。就算你死在他面前,他都不會看你。」
「你!你在胡說!」
我說的都是實話。
前世筠禮宮燃起大火,夏燕將我的房門鎖死,想將我燒死。
林敬軒趕來救了我。
林敬軒奪了帝位后,處死夏燕。
她的尸體在城門口曝曬了三天。
夏燕就是死在林敬軒手上的。
這也遠比我親手殺她,來得更加痛快。
夏燕憤而朝門的方向跑去,迎面撞上林敬軒。
「我的發髻還沒梳呢。」
我坐在銅鏡前側身對著門口說。
「去給太子妃梳妝。」林敬軒漠然地開口道。
夏燕偏頭不語,握緊拳頭咬著后槽牙。
他們在門口對峙了一會兒,夏燕終是朝梳妝臺的方向走了過來。
夏燕在我身邊站定以后,我淡漠地輕聲說道:
「你真是骨頭里的賤。既然你今天乖乖聽他的吩咐,明天我就讓你跪在內室伺候我們一整夜。」
夏燕猛地抬頭盯著銅鏡里我的像,眼睛猩紅仿佛要流出血來,顫抖地伸出手挽起我的頭發。
梳妝之后,我滿意地看著鏡子里自己的樣子,絲毫看不出剛才在床上還發絲凌亂。
9
之后我每次去筠禮宮私通之時,都帶上夏燕。
這下就不怕事后沒人梳妝了。
我聽到窗外傳來破碎的鬼泣,我都會故意叫得更歡。
林敬軒食髓知味,不放我走,好多次我比太子回興圣宮還晚。
斷不能這樣,當以正事為重。
我告訴他爹爹賀鎮昀脾氣頑固不化,如果是表兄賀連霆的話,或許能聽我一言。
我私刻太子印鑒交給林敬軒,此舉徹底讓他和林甫成徹底相信我。
我拿到了胡羅族使臣與林甫成往來的密信,那麼林敬軒便沒有利用價值了。
我得趁他認回皇子身份之前除掉他。
我窩在林敬軒懷里拿著我私刻的太子印,他拱了拱臂彎,親了親我的額頭。
「他日我繼位,你就是我的皇后。」
我跨坐在他腿上,雙手交叉摟過他的脖子,與他唇齒相交起來。
我趁他意亂情迷,堪堪有反應之時,從座上起身,將一杯摻了春藥的茶水遞給他。
林敬軒口干舌燥,不疑有他一飲而盡。
很快林敬軒連起身都困難,他扯著嘴角對我笑。
「你玩什麼啊?我們倆還需要這玩意嗎?」
「夏燕這一世還和前世一樣愛你,她甚至不知道是你殺了她。她好可憐。」
我走到門口,打開門將屋內同樣身中春藥的夏燕拖進來,扔到林敬軒身邊。
上一世,我喝下一口茶水后便自知不對,夏燕也是這樣扯著我的頭發,往我的嘴里生生灌藥。
「哈哈哈!夏燕,我給你這個機會,讓你能和他在一起!」
我把滾燙的蠟油滴在夏燕的手腕上,像前世我瘋狂掙扎打翻燭臺時那樣。
「賀靜儀!你干什麼!」
我傾下身子狡黠地看著他們倆。
「噓!你別動怒啊,就當我為你提前納妃了。」
反正,你的皇帝夢就到這里了。
我整了整發髻,走出房間,留下林敬軒和夏燕獨處一室。
10
我回到興圣宮,太子正好回來,我急切地和他說我的貼身婢女夏燕不見蹤影。
太子命兩隊侍衛翻遍皇宮搜查,最后在筠禮宮找到衣衫不整的兩人。
太子震怒,我的貼身婢女竟私會宮中書童,做出茍且之事。
簡直敗壞興圣宮的名聲。
林敬軒和夏燕被押到興圣宮之時,林敬軒怒視著我。
我壓住嘴角的笑意,挑釁地向他揚了揚眉。
懷賢把處置他們倆的權力交給我,畢竟是我的婢女。
「做出如此傷風敗俗之事,需得重重懲戒以儆效尤!各打一百大板,再送到慎刑司發落!」
兩個侍衛上前,把林敬軒和夏燕架起來放到院里的長凳上。
林敬軒挨著板子硬是不叫出聲,額頭上出了細密的汗,嘴唇發白。
夏燕面色驚恐,發出陣陣慘叫。
我走到院子里,夏燕從長凳上滾下來,趴在地上向我求饒。
她跪在地上,額頭一下下重重地磕在冰冷的石板上,不一會兒額頭上的血印清晰可見,石板上血跡斑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