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
這次事件后,朝中大臣有的辭官,有的借養病不再上朝。
我的父親便是借口養病的一個。
民間關于皇帝被北狄女子迷惑的事,鬧得沸沸揚揚,百姓怨聲載道。
皇帝樂得朝中跟他作對的人都不在了,大量提拔只會拍馬屁之人。
摘星樓燒了后,他為了哄姜嫵開心,提前進行秋獵。
后宮的嬪妃都稱病不去,我這個皇后也以身體不適留在了宮里。
是夜,皇宮中安靜極了。
我在朝鳳宮的浴池里假寐。
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,頎長的身影映照在門上。
來人正是應該還在回京路上的北軒王,誰也不知道他提前從邊境回來了。
我們隔著門誰也沒有說話。
良久,我先打破沉默:「北軒王既然來了怎麼不進來?」
「于理不合。」一道清冽低沉的聲音傳來。
我不由莞爾一笑,這人真能裝。
我沒有答話,只是推倒了一旁的置物架,隨即發出一聲尖叫。
如我所料,下一瞬蕭承昱便推門而入,語氣帶著焦急:「娘娘?」
他在水池四周沒有看見我,又叫了幾聲。
我驀地從池底起身,抓住站在池邊的他一拉。
撲通一聲,水花四濺,他跌入池中。
我雙臂攀上他的脖頸,被水打濕的里衣勾勒出妖嬈的身形,緊貼上他的胸膛。
蕭承昱英俊的臉上冷漠疏離,抓住我的手一把扯開。
「娘娘想要害死本王?」
我知他說的何意,卻故意靠近他,咬上他的耳垂低聲呢喃:「欲仙欲死。」
蕭承昱整個人一下僵住。
這個權傾朝野被稱作殺神的異姓王,此時呼吸都亂了,耳郭紅的嚇人。
14
他猛地鉗住我的肩膀將我抵在池邊,眼眸泛紅。
「娘娘,還請自重。」他說得咬牙切齒,卻讓我笑出了聲。
「傳言王爺不近女色,有斷袖之癖,如今溫香軟如在懷卻毫不心動,看來傳言非虛。」
他臉色鐵青,像是被什麼惡心到了,想要反駁什麼卻又將話咽了下去。
見他吃癟我又放肆去親吻他的臉和下巴,獨獨對他的唇若即若離。
若非有前世的記憶,我真不知道這人喜歡了我那麼多年。
我見他毫無反應,我略顯無趣推開他:「看來王爺看不上我,那我換別人來吧。」
我轉身便要走,可在下一秒就被他拉回去,以吻封緘。
他的吻霸道又粗重,直接撬開我的齒關吻得極深。
我手指摩挲到他的腰帶便要解,他驀地按住,眼中是化不開的濃霧。
「蘇璃,別耍我。」
我抬頭在他喉結上一吻:「我耍你又怎樣?」
我腰上一緊,像要被他掐斷:「招惹了我就斷沒有退路。」
我不說話直接湊上去吻上他的唇。
我本來就沒有退路了。
一瞬間水花四濺,我像是放出來一頭被關禁多年的野獸。
蕭承昱是我計劃的一環,我需要一個孩子,也需要一頭絕對被我攥住韁繩的狼。
蕭恒在和姜嫵放浪形骸時,我亦和蕭承昱顛鸞倒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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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宮傳來皇帝遇刺的消息時,我還窩在蕭承昱懷里看書。
前世去行宮秋獵也遇到了刺客,可惜遇刺的不是蕭恒。
我還記得那時蕭恒帶姜嫵去騎馬,然后便幕天席地男歡女愛。
周圍只有一群拉帷幔的太監,我當時聽到消息只覺得無比荒唐。
帶人過去時正好碰見刺客,蕭恒當時毫不猶豫拉我給他的姜嫵擋劍。
這一世我沒有去,中劍的便成了他。
我輕嘆了聲:「可千萬別死了,否則太便宜他了。」
蕭承昱細細摩挲我掌心的劍痕,在掌心落下輕吻:「我恨不得立馬砍了他。」
我淡淡瞥他一眼:「我會自己動手。」
皇帝重傷,我這個做皇后的自然要去看他。
等我到了行宮,就讓人把姜嫵看管了起來。
她的身份本就敏感,這次行刺皇帝受傷她恰好又在,很難不讓人聯想什麼。
據太醫說,那一劍正中皇帝心脈,傷得十分兇險,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。
我扮演好皇后的角色,整天在他病床前守著。
一天夜里,我脖頸突然被一雙手掐住。
巨大的窒息讓我醒來,入目便是蕭恒癲狂的模樣。
「賤人,都怪你,都怪你……」
我掙扎著掰開他的手,大喊:「來人,皇上醒了!」
等到御醫和大臣魚貫而入,蕭恒才安靜下來。
他的狀態很不對,據我觀察,蕭恒在顫抖,在害怕。
結合他剛剛的情景,我心中浮現出一個猜測。
他也重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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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恒醒了后,一反常態沒有立即吵著要見姜嫵。
而是對我和顏悅色起來。
「聽說朕受傷這些日子,都是皇后日日守著朕,辛苦你了。」他握著我的手輕拍。
我忍著惡心,笑道:「皇上受傷,臣妾守著你不是應該的嗎?」
他眼眸溫柔,看我的目光卻透著探究。
我猜他是疑心我這一世的行為跟上一世不同。
于是主動開口:「皇上剛醒來時真是嚇到臣妾了,皇上就這麼討厭臣妾嗎?」
「明明臣妾一切都順著皇上了,為什麼還是這樣?」
我眼眶不禁濕潤。
他聽到這里一把攥緊我的手:「還是這樣?什麼意思?」
于是我跟他說我做了一個夢,夢見我做了他不喜歡的事,被他厭棄,卻獨獨沒說后來被他廢后那些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