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爹原本是我娘的側夫。
只因肚子夠爭氣,生了我和我姐。
就水靈靈地轉正了。
他教訓姐夫:
「男兒家家的,琴棋書畫都是其次。重點還是給妻主開枝散葉。
「生個女兒,光宗耀祖,你自己以后也有個指望,是不是?」
好好好。
做了小半輩子招娣,耀祖竟是我自己。
1
我穿進一本女尊文。
女人掌權,男人生娃。
因為過得太爽了,我適應了三天就……
適應了一房正夫,和兩個側夫。
以及大女子主義的語言風格。
穿進來時,春來開市,我出去做了趟生意。
一回來,側夫小蔣就吃醋:
「婦君,聽人說,你又去逛南風館了?」
我不耐煩地擺擺手:「那都是逢場作戲。」
小蔣是我這個原身,從戲院里贖來的戲子。
面容姣好,身段苗條。
細腰長腿的。
也是便宜我這個好色的毒婦了。
小蔣委委屈屈地給我端茶遞水,伏在我的膝頭:「婦君發誓,絕沒點過小倌。」
我摸摸他的長發。
「雖然我姐們都玩小倌,但我絕對不玩。我就坐馬車里喝茶呢。
「真的,我和她們可不一樣。」
小蔣被我哄高興了。
晚上在榻上唱戲,唱得可有節奏、可賣力了。
2
我娘是女帝一母同胞的妹妹。
打小就有心眼。
她本來是姐姐。
但見自己文武都學不過皇妹,于是七歲那年,就自請做妹妹。
聲稱女帝才是嫡長女,立儲就該立嫡立長。
后來奪嫡之爭時,我娘整日招貓逗狗,朝三暮四。
民間熱搜第一,是她皇姐收復失地。
熱搜第二,是她和太傅兒子鬧分手。
人人都笑話她,偏偏她也最好笑。
等自己的親姐妹登上帝位,她美美領著京畿的風水寶地,當富貴閑人。
我爹本來是我娘的側夫。
只因肚子夠爭氣,生了我和我姐。
就水靈靈地轉正了。
我爹現在教訓我姐夫,話術都是:
「男兒家家的,琴棋書畫都是其次。重點還是給妻主開枝散葉。
「生個女兒,光宗耀祖,你自己以后也有個指望,是不是?」
好好好。
做了小半輩子招娣,如今耀祖竟是我自己。
3
長姐又約我去南風館了。
她看上一個彈琴的小倌。
「看那十根手指,又長又靈活,嘿嘿嘿。」
我一個讀書人,聞著味兒就秒懂了。
「姐,那你把他贖回家唄。」
長姐搖搖頭:「我喜歡以理服人。」
然后一擲千金,請名家特制好琴相贈。
原來是這麼個以禮服人。
真是活到老,學到老。
沒想到,那彈琴的小倌不領情。
長姐生氣了。
轉頭帶我吃了頓大餐。
長姐在飯桌上感悟人生:
「給男人花一千兩送禮,他轉頭就走。但請妹妹吃頓飯,你能開心一整天!」
我前男友鬧分手的時候,對我說過類似的話。
「請你喝十塊的奶茶,你嫌我窮,但我給我兄弟一瓶礦泉水,他能陪我一整天!」
陪你哭,陪你笑。
陪你拿著月薪三千,罵我喝杯奶茶就是拜金。
4
我的大房相公,齊睿思,是世家貴族培養的當家主夫。
管家看賬,相妻教女。
大著肚子,也不忘早晚給我請安。
還很有容人的雅量。
另一個側夫小袁,就是他主動給我納的。
原本,我沒打算納小袁。
只因剛穿來的第二天,趕上元宵節。
我和大房出去看花燈,意外看見一個猜燈謎的錦衣公子,長得五分像我前男友。
我多看了幾眼,嘟囔了一句:「真想讓他給我提鞋洗腳。
」
大房就留意下了,派人跟去問話。
小袁是個五品官家的庶子。
一聽要給我做側夫,當天就塞進了我家側門。
大喜的日子,小袁端了熱水來給我洗腳。
一邊洗,一邊高高興興地說:「齊大郎教導過的,我愿從洗腳仆做起。」
小袁和齊睿思比較像,端方持重,文質彬彬。
但因為才滿十八歲,又多了些青澀稚嫩。
很深的夜里,他咬著唇,嬌嬌地低頭。
「婦君,我、我不太懂……」
沒事。
我樂于助人。
不會的,我可以教。
5
姐夫又生了個兒子。
湊齊三個。
氣得長姐罵罵咧咧:「賠錢玩意兒,回你爹家去吧!」
長姐這麼罵,也有原因。
當年,娘給她看了一個門當戶對的世家公子。
都訂婚了,結果長姐突然帶回家一個男子。
村里洗衣放羊的農家男,識的字都沒幾個。
只因長姐的游船曾困在村頭,被他偶遇搭救,就陷了進去。
「他心地善良,乖巧天真,豈是那些庸脂俗粉可以比的!」
長姐發了狠:「娘!他從小沒了娘爹,如今除了我,什麼都沒了!他只能嫁給我!」
長姐為了這個小清新,鬧到親家處,滿城風雨,自此落了個紈绔的名聲。
她如今這麼一罵,姐夫自然傷心。
推開半扇窗,領口垂到胃上,長發打濕,凌亂地粘在頰邊。
他哭得梨花帶雨:「婦君明知,我娘爹早亡,早沒了爹家……」
長姐聞言,自然心軟。
我不禁吐槽:「什麼清新脫俗的好人家領口開這麼大。」
長姐長嘆一聲。
「也罷,肯為我花心思就好。」
嘶。
有些共情大胖橘了。
我正湊別人家的熱鬧,卻聽我院里傳來消息:
「二王姬!二王夫受驚,要早產了!」
我的腦子,好像被傳染了。
居然也盼著齊睿思生個女兒。
我前腳剛踏進房門,后腳就聽到他虛弱的聲音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