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
他夸我了！

就是怎麼聽起來怪怪的。

我還想爭辯。

他無奈道：「還要不要睡覺了？」

我鼓起臉頰：「不要！」

「真不睡？」

「不睡！」

他突然問：「還渴嗎？」

欸？

他怎麼又轉回上一個話題了？

我搖頭：「不渴。」

謝欽握住我的小腿：「我渴了。」

我：！！

你渴就去倒水呀！！

水壺不就在屋子里嗎！

壞東西！

6

一大早我牢牢盯著他。

他早就醒了，但不起床。

抱著我亂蹭。

我推他推不開，捏他的臉他也不動。

跟個八爪魚似的。

「夠了……」我低頭看著懷里的腦袋，「我要去找皇兄。」

他含糊道：「好。」

我臉頰發燙。

濕濡濡的感覺揮之不去。

我抱著他的頭，軟聲道：「謝欽……」

他終于舍得抬頭：「怎麼又哭了，被親也要哭？」

我眼前蒙眬：「才沒有哭！」

他靠近我，我下意識閉眼。

吻落在眼睛處，我眼皮顫動，粗糙的指腹按壓我的眼尾，「今天確實沒哭，很棒。」

我揪住他的衣領：「不要親了，我要找皇兄。」

他揉揉我的頭：「好，我們去找皇兄。」

他為什麼也叫皇兄啊？

我睜眼，不高興道：「那是我的皇兄，不是你的。」

他握住我的手：「嗯，我也是你的。」

他以前是我的。

現在不是。

他還會懲罰我呢。

可可怕了。

7

看謝欽的態度，我大概知道皇兄不會受到傷害。

但真正見到他時，我難得無語。

他和他的后妃一并關押在長信宮。

皇兄登基五年，后宮嬪妃比父皇在位時還多。

謝欽只命人看管他。

他被關押了兩天，實在沒事，已經開始玩樂了。

我到時，他衣衫輕薄，后妃們或緊張或不安地陪著他玩蒙眼捉迷藏的游戲。

跟謝欽沒打進來時一模一樣。

「美人兒，抓住你了！」

皇兄將要撲上來之際，謝欽把我拉到身后。

他抱住了謝欽。

「美人兒怎麼不說話？」

我探頭，看見謝欽臉色黑了。

他揮手把皇兄扔到一邊。

皇兄揉著屁股不僅沒生氣，反而更喜歡了：「呦，還是個暴脾氣美人？」

我趕緊握住謝欽的手，弱弱道：「皇兄，你沒發現你抱的是個男人嗎？」

皇兄一愣。

「眠眠回來了？」他似乎不太清醒，「是你的男人啊，那皇兄不染指了。」

糟糕，忘記皇兄葷素不忌了。

我腦子一激靈。

突然想起來，書里說，謝欽恨皇兄是因為，皇兄看上了他。

他是質子，皇兄是皇帝……

作為梁國為質的屈辱曾經，謝欽恨死他了。

恨到當著皇兄的面殺了我，又殺了他的寵妃，又讓皇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

五年前，我得知劇情，知道他會殺我，決定在他發跡之前狠狠折磨他！

宮宴上皇兄看謝欽的眼里滿是驚艷。

但我提前截和，討要了他。

皇兄非但沒有不高興，反而很欣慰。

「是皇兄考慮不周，我們眠眠長大了。」

他大手一揮，給我賜下七個面首。

但我是為了折磨謝欽呀。

我把面首都退回去了，我要專注折磨他一個！

本來好好地，我把他囚禁在府中日日夜夜折磨。

誰知道三年前，某日夜里我狠狠折磨完他，他抱著我說：「乖寶再來一次，明日我要走了。」

我當時注意力在他前半句話上：「你好奇怪，為什麼上趕著讓我罰。」

他親了親我：「聽話，再來一次。」

我迷迷糊糊：「但我好累，你自己來。」

半夢半醒間他問我，我會不會等他。

等他什麼？

聽不懂。

我拒絕：「才不要。」

他很生氣，掐著我的腰。

非要我說會等他才滿意。

我想起旁人說的，要打一巴掌給個甜棗才能更好駕馭奴隸。

我乖乖回答：「好吧，那我等你。」

他俯身親我，然后來了一次又一次。

前一夜太累，第二天我下午才睡醒。

醒來聽到一個噩耗。

謝欽跑掉了！

他回趙國了！

我氣得命人把他的東西全扔掉。

呆呆坐在院子里。

「大騙子，最討厭謝欽了。」

8

謝欽這次沒有殺掉皇兄。

但他也不喜歡皇兄。

更不喜歡皇兄的鶯鶯燕燕。

他命人把后妃關押起來，冷著臉坐在我身邊。

皇兄的黑眼圈更重了。

人看起來更虛浮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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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臣子已經匯報過，他想問問當事人。

皇兄一臉茫然，隨即他一拍腦袋：「是得救，南方美人多，可不能給水淹死了。」

謝欽無語極了。

我閉嘴不說話。

皇兄是個好皇兄，但實在不是個好東西。

謝欽看得出來他沒有半點用處，重新把他關起來。

我回頭看看皇兄，看看被人喊走的謝欽。

不知道去哪里好。

謝欽倒是揉了把我的腦袋：「我有事，你先找你皇兄玩吧。」

我待在長信宮。

皇兄見他離開湊上來賤兮兮道：「你的狗養得不錯。」

我捂住他的嘴：「慎言！」

謝欽現在才是皇帝！

皇兄和我已經是階下囚啦！

皇兄無所謂：「怕什麼，他對你百依百順，多聽話。」

我心虛地往謝欽離開的方向看。

生怕他聽到。

還好謝欽已經走遠了。

皇兄大大咧咧，口無遮攔：「眠啊，你是怎麼把他馴這麼聽話的？養條狗都沒他乖順。」

我張嘴想辯駁。

話沒出口，一道飛刃擦過我的鬢角，飛向皇兄。

匕首緊貼著皇兄的脖頸，留下一道血痕。

我被割斷的頭發飄落，掉在我的掌心。

「詆毀陛下者，殺無赦！」

頭發落在掌心，糾纏成一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