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蘇瑤求救似的看著楚霧瀟,嬤嬤適時地將藥遞給了他:「王爺,您來得正好,我們家王妃不好好吃藥,說是怕苦,您可得好好治治她!」
我雙頰羞得粉紅,瞪著嬤嬤:「不許胡說。」
我深知我的美貌,可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我也會主動以色侍人。
楚霧瀟喉結滾動:「這樣不乖,病怎麼能好?」
嬤嬤擋住了蘇瑤委屈地看向楚霧瀟的視線,似笑非笑道:「小娘怎麼還在這里?怕是不知道太妃院里的路吧,我陪小娘去。」
太妃知道我和楚霧瀟這樁婚事代表的意義,見到蘇瑤去她跟前侍疾后,她直接做主,把蘇瑤的東西都搬到了她的院子里,和她同吃同睡。
她召我到跟前,好生交代:「你是個聰明的孩子,這段時間我會好好管住這個小賤蹄子,你一定要在這段時間里懷上霧瀟的孩子,那蘇瑤身世不清不楚,王府的世子絕不能出自她的腹中,否則有朝一日她身世被捅了出去,百姓的唾沫會淹死整個王府。」
8
當天夜里,楚霧瀟來的時候我正抱著我的焦尾擦拭。
我等在他進門之前撥弄琴弦。
我的琴音一絕,每一根弦上都曾浸滿我的汗水。
母親已經將他的一切喜好都調查得清清楚楚寫信告訴給了我。
若他是真的精通音律,定然會為我停留。
我故意在他進門時,彈錯了一個音。
他果然停下了腳步。
曲有誤,周郎顧。
他抬眸看向我,眼里的驚艷難以掩飾。
是了,我今日的裝扮,上到衣服首飾,下到妝容曲譜,大大小小,全部都是按照他的喜好所裝飾。
我就像是一幅他夢寐以求的仕女圖。
而如今,我就在他面前站著。
「你談錯了一個音。」
我就連微笑的弧度都是恰到好處。
「還望王爺見教。」
他想起蘇瑤,原本有些猶豫,卻在看見焦尾琴時眼前一亮,沒有絲毫猶豫地走了過來,撫摸起了琴身:「焦尾!我找了它許多年都沒找到,沒想到它居然在你這里!」
整整一個夜里,我什麼別的話也沒有說,只和他談論與音律相關的話題。
我們越聊越投契。
臨了,他忍不住衷心夸贊道:「若你沒有嫁給我,應當是我的知己!我已經許多年沒有這樣酣暢淋漓地與人論琴了,你琴音開闊,有金戈鐵馬之聲,是上京難得的好琴聲!」
說完后,他驚覺自己的失態,慌亂地起身離開。
當天夜里他并沒有臨幸我,一連幾日,他都沒有再過來找我。
王府里的人都是見高踩低,不同于那日的殷勤,近幾日又開始懶怠起來。
嬤嬤問我怎麼辦。
我撥弄著琴弦,笑得溫婉:「再等等。」
男人就像狗,女人天生就是馴犬師。
9
婢女來說,蘇瑤闖了進來。
我和嬤嬤對視一眼,我故意將焦尾琴擺了出來。
她抱起我的琴摔在了地上,一腳踩斷琴身,怒不可遏:「當初你就用這一套勾引得沈璧非你不可,如今又要來搶我的王爺,我告訴你,想都別想!」
她走后,我看了眼嬤嬤,很快就有最快的下人「無意」將蘇瑤闖入我的院中砸琴一事說給了楚霧瀟聽。
對于懂得欣賞的人來說,沒有什麼比破壞更讓人動怒的了。
即使楚霧瀟不喜歡我,也絕不會冷眼看我的琴遭罪。
他是一個風雅的人,自詡為文人騷客。
這樣的人,最好拿捏了。
他匆匆趕來時,我正抱著我四分五裂的琴落淚,楚霧瀟眼中的難受不似作偽。
「怎麼會這樣!」
我擦了擦淚:「是我,我沒有保護好它。」
嬤嬤忍不住哭著為我抱不平:「還要我們王妃怎麼保護,她都要殺了我們王妃了!」
楚霧瀟這才看見我肩頭的腳印,我抱著琴哭得哽咽,像是被欺負的小孩子一樣無助:「我要回家,這是父親為我尋的及笄禮,我要回家……」
楚霧瀟抱住了我,安撫道:「阿瓊乖,別哭,我找人修,我找人給你修。」
我搖搖頭,淚水漣漣地暈了過去。
我醒來時,楚霧瀟正在觀摩我的畫作。
「你的字好,畫也好。」
他眼里的欣賞難掩。
我知道,事已經成了一半了。
「我尋了最好的師傅,他能修復焦尾,只是要些時日。」
我眼前一亮,做出興高采烈的小女兒的激動模樣:「真的嗎!太好了!」
見我這樣,楚霧瀟也忍不住笑了起來:「以后有事,我也可以給你解決,別總想著回家找父親,也可以找我。」
看著我猶疑的目光,他頓了頓:「我已經罰過阿瑤了。」
一連幾日,他下朝后都來看我。
我故意將還未吃完的飯放在房內,他皺眉問:「這就是你的膳食?!」
嬤嬤哭著將下人克扣不服從我的話倒豆子般地全倒了出來。
他勃然大怒,將管事的杖責降職,讓副管事接替。
蘇瑤想來為管事的求情,那是她的人。
奈何被禁足在太妃院中,有心無力。
第二日,副管事給我送來了一盒金錠。
「日后,我唯王妃馬首是瞻。
」
我撥弄金錠,讓嬤嬤分給院子中管事的其他人。
要想立足,就要拉攏人心。
要想拉攏人心,錢一定是少不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