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說罷,裴璟言便被我剝的只剩一件里衣。
就是想阻止也來不及了。
沒等他反應過來,我又拽著他下水。
幾乎是瞬間,我的衣裳就被清涼的河水打濕。
我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。
「林止,你……」
他臉色通紅,有些扭捏。
我一眼便看出來他想感謝我幫他脫衣服。
于是又好心安慰他:「沒事的,脫個衣服而已,不用謝。」
裴璟言好像有些絕望,只好鎮定下來和我一起摸魚。
沒一會兒,我就捉到一尾小魚,拿竹竿串了起來放在岸邊,準備等下多捉幾尾魚再一塊烤了吃。
再看裴璟言。
此時的他一身白衣沾水,流暢又不失力量的肌肉被近乎透明的布料勾勒出完美線條,潑墨般的長發隨意披散在身后,猶如山水畫卷中走出的謫仙。
我一時看癡了眼,連一直追著的大魚逃離視線都沒注意。
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。
大魚已經游到了裴璟言的身前。
我心里那叫一個著急。
不論是讀書學識還是家世財力,裴璟言都已經樣樣比我行了。
可不能再叫他在捕魚這方面也碾壓我了。
于是我沒出聲,悄悄從側面進攻,試圖一舉拿下那條大魚。
但不知怎麼的。
大魚好像預知到了危險,拼命往前游竄。
我一著急,腳下一絆,身體便不受控制直直朝裴璟言撲去。
一聲「撲通」后,我跪在裴璟言身前,只露出一顆頭漂在水面上。
雖然有些失態。
但值得慶幸的是,沒讓大魚逃走。
見裴璟言一臉震驚地低頭看我。
我也顧不得獨占捉到大魚的功勞了。
連忙招呼他和我一起按住這條大魚。
但裴璟言好像不是很開心,驚紅著一張臉,抬手便朝我的手臂劈過來。
我側身閃躲,回過神后,破口大罵。
「裴璟言你是不是有病,我好心叫你一塊捉魚,你居然要打我?」
聞言,裴璟言非但沒有停下手。
反而一張精致白皙的臉通紅著,咬牙切齒問我手上抓的是什麼東西。
我不明所以地捏了捏手中的大魚,迷茫道:「下河摸魚捉的不是魚還能是什麼?」
裴璟言更激動了。
不由分說又抬手朝我劈過來。
看他那樣子應該是想和我切磋武藝吧。
我忙著應付裴璟言,手一松,便讓大魚逃之夭夭了。
但裴璟言總算冷靜下來。
我看著空無一魚的水面,懊惱道:「都怪你!好端端地要和我切磋武藝,這下好了吧,誰都吃不上烤魚了!」
裴璟言沒有回應我。
周邊的空氣安靜得有些詭異。
一抬頭,裴璟言的眼神陰沉得可怕,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我,面部通紅,薄唇緊抿,活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模樣。
我不由自主打了個寒噤。
想了想,又好心關懷道:「你的臉怎麼這麼紅?該不會泡了水生病了吧?」
說罷伸手便朝裴璟言的額頭探去。
不過裴璟言聽完好像更生氣了。
一把打落我的手,氣鼓鼓地轉身就走。
我有些摸不著頭腦。
怎麼好意關心他,他還不開心了?
但一想到還在岸上孤零零等著我寵幸的烤魚,我又連忙朝他的背影高聲喊道:
「裴璟言,還沒吃上烤魚呢!你怎麼就跑了?」
但裴璟言似乎很不想搭理我。
一聽到我聲音反而跑得更快了。
真是奇怪Ţųₔ。
不過……
那些烤魚可就全歸我一個人了嘿嘿嘿。
17
裴璟言變得很奇怪。
每日早出晚歸,似是在刻意躲著我。
路上遇見我,也遠遠地繞著我走。
以至于我們明明住在同一個屋檐下,說話碰面的次數卻寥寥無幾。
我懷疑裴璟言是在記我烤魚沒分給他吃的仇。
于是又悄悄摸了一竹簍的大魚。
準備好好給他賠禮道歉。
結果裴璟言并不領情。
我拎著竹簍出現在他面前時,他的那張冷淡沉穩的臉頓時崩裂。
臉上神情又驚又羞,不由分說便抬掌朝我劈來。
邊劈還邊控訴我:
「林止!你簡直可惡至極!明明我都這樣躲著了,你為何還總是來招惹我!
「你就是想看我笑話,看我如何為你煎熬,看我如何夜不能寐——
「現在,如你所愿,你滿意了嗎?」
話落,竹簍里的魚散落滿地。
裴璟言那張寫滿了掙扎和痛苦的臉忽然閃過一絲懊惱。
看到裴璟言這副模樣。
有那麼一瞬間,我懷疑我的確就是導致他變成如今這樣的罪魁禍首。
可我沒有啊!
18
我把裴璟言最近的怪狀和同窗關系較好的方子期、林宋和徐照說了。
四個人腦袋圍成一圈,邊喝酒邊給我分析。
有說裴璟言中邪了,要去給他求道平安符的。
有說裴璟言嫌我每天不務正業拖慢他腳步,讓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。
還有說裴璟言就是沒吃上烤魚,在和我鬧別扭的。
三個臭皮匠商量了半天沒商量出結果。
于是我大手一揮,決定挨個方法都試試。
先是從山頂的寺廟上找老住持給裴璟言求了一道平安符。
趁他睡覺的間隙,偷偷給他塞進荷包里面。
不料幾天的時間過去了。
他還是如往常那般,沒有變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