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爹娘早過世了,許府上下并沒有長輩要侍奉。」
「秦昭和黎錦平日里都有自己的事情,我日日去縣學讀書,也從不找底下人的麻煩。」
「被你說的,好像我許府是什麼虎狼窩,快要活不下去了一般。」
沈貍道:「我們為侍的,得不到妻主的疼愛,可不就跟要死了一般,一日也活不下去了嗎?」
「你!」
我想罵他來著。
但看他可憐巴巴的模樣,到底沒忍心。
「好了,要死要活的,算什麼樣子?」
沈貍看著狡詐刁滑,不過跟我一般大的年紀。
聽他說,打小就被人賣來賣去,一年前更是背井離鄉從西陵來到東夏。
遇見我這麼一個性子軟,好拿捏的,便像溺水之人死抱著一塊浮木不放。
我知道他也只是想求生,過些松快日子。
左右是多個人,多雙筷子。
算了,懶得和他計較。
沈貍見我松口了,開心地晃著我的手道:「娘子這是不生奴的氣了?」
「奴那里備了酒菜,娘子在奴的院子里坐坐好不好?」
我翻了個白眼掃他:「你不要得寸進尺。」
「你和白爹爹算計我的事情,我還沒原諒你。」
沈貍:「奴那里有只小狗,會后空翻,娘子不想看看嗎?」
我:「……」
9
我發誓,我只是想看小狗后空翻。
結果,沈貍在屏風后面搗鼓了半天,穿著一身異域風情的西陵舞衣,戴了兩只獸耳,系了條帶尾巴的腰帶出來了。
見著我,眨了眨眼,吐著舌頭,給我表演了個后空翻。
「汪汪!」
我就知道!
這貨又在騙人!
我起身想走,被沈貍拽住,一把推到了椅子上。
「娘子別急著走嘛,人家的舞還沒跳完呢,娘子難道不想看?」
說實話,沈貍穿這身,還挺好看的。
但我知道,他這個人,一百八十個心眼子,誰知道他想干什麼?
便板著臉,裝作不感興趣的樣子。
「不想。」
沈貍卻扯下肩帶,露出奶白的雪子,坐在我身上扭了起來。
那纖腰,不盈一握,水蛇般扭動。
邊扭,還邊脫衣服。
很快就不剩什麼了!
眼看他要拽下最后一條遮羞布,我趕緊按住他的手,不讓他繼續下去。
「差……差不多了!」
沈貍在我身上扭啊扭啊,咬著手指,嘬著氣,媚眼如絲的道:「娘子難道不想知道,奴的這條裙子下面,藏著什麼嗎?」
我連連拒絕:「不想不想。」
沈貍卻不容我拒絕。
「娘子不想,我卻想!」
說罷,低頭吻上我的唇,手指靈活地解開我的衣帶,將我的外衫除了下來。
我掙扎著想推開他,死小子不知道哪來的牛勁,沒一會兒便將我剝得剩個肚兜。
唇上的胭脂印的我脖子上、肩上都是。
我和秦昭還有黎錦皆是發乎情止乎禮,哪里見過這個陣仗,人都傻了。
「你干嘛!」
沈貍眸如春水,唇色瀲滟,凌亂的發絲沾在汗津津的雪腮兩頰,叫人挪不開眼。
「奴想伺候妻主,妻主,你要了奴吧!」
呵……詭計多端的小男人。
我就知道,他沒安什麼好心。
扣住他的手腕,將他從身上扯開。
「不行!」
沈貍氣地嘟嘴:「為什麼?」
「是奴不夠美,不討妻主的喜歡嗎?」
我道:「我不喜歡心眼太多的男人,總覺得你賴上我,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。」
「雖然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,但也不需要做到這種程度。」
說罷,趁他怔愣之際,起身要走。
沒想到,身后的沈貍卻再次纏了上來,只不過,這一次手上多了把劍。
「娘子好狠的心啊,說不要人家就不要人家。」
「若是我偏要纏著娘子呢?」
我看著橫在脖子上的劍,頓時心中一緊。
「好漢饒命!」
沈貍輕哼一聲,低頭在我發間輕嗅。
我崩潰:「你到底想干嘛啊!」
卻聽沈貍道:「不想干什麼,只是想跟娘子確定一件事情。」
說罷,手指撫上我的背,一點點滑至腰窩處,戳著那一處皮膚輕撫。
「娘子這處,怎麼有只鳳凰刺青?」
他這話倒是給我問著了。
「好像從小就有,你問這個干什麼?」
沈貍道:「是嗎?據我所知,這刺青,可是東夏皇族的圖騰,嫡系子孫才有的。」
「難道娘子出身不凡,并不如眾人看到的這般。」
我立刻反駁:「我娘爹在世時,不過尋常商賈,家中世代也無達官顯貴,你不要亂說。」
沈貍卻不置可否:「哦?那敢問我那素未謀面的婆婆公公,是怎麼去世的?」
我回憶道:「是我十二歲那年,突發急癥。」
沈貍嗤笑:「娘子今年十六,十二歲那年便是四年前。」
「據我所知,四年前,云都城并沒有爆發大規模的疫癥。」
「好好的,怎麼會兩個人,都得急癥去世?」
「娘子就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嗎?」
「還有,為什麼娘子的娘爹一去世,大郎君就拿著婚書找上門來了。」
沈貍的問題,問得我一愣又一愣的。
雖然我也曾經懷疑過秦昭的來歷,但總不愿意把人往壞處想。
經他一點撥,我意識到娘爹的死和秦昭的來歷確實有些不同尋常之處。
可我懷疑是懷疑,但也不愿意被人利用,當槍使。
回頭冷冷地望著他:「沈貍,你說旁人可疑,你又好的到哪里去?」
「你不是一年前才從西陵被賣到東夏來,怎麼對我家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?」
沈貍笑了,宛若一個妖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