趕路一天一夜, 再遠遠瞧上她一眼, 又匆匆離去。
見不到她的日子, 我捏著暗衛傳來的簡信, 捂在胸口,思念的滋味快要把我逼瘋,蠱惑我拋下所謂的束縛,不顧一切去尋她。
可我不能。我不能重新把娘子拉進水深火熱的奪權漩渦。
她要好好的,遠離一切危險。
后院里,工匠詢問我那純金的鎖鏈要放在何處。我搖了搖頭,推翻了之前囚她自由的妄念。
「融了, 給娘子造兩套黃金頭面吧。」
她愛的自由,愛的金銀首飾,愛的一切,我都雙手捧至她面前。
自以為大權在握的侯爺抵抗不住了, 竟說動了我母后替他求情。母后與我三年未見了, 在她眼中,我是叛逆難馴的白眼狼。
「放過他吧, 你終歸是許家的人。」
許家。母后為許氏奉獻一生,到頭來, 竟仍看不清許氏的狼子野心。何其可笑。
「母后,我遇到了一個女子。我想同她相伴一生。」
說完這句,我意味不明地笑了聲, 無視她的氣惱勸阻, 強行送客。
又一次走進她住的院子,枕著夕陽躺在躺椅上。
瞇起眼望著院門, 期待著,或許,或許那個身影能再次出現,嬌滴滴地喊一聲:
「夫君,我回來啦!」
可惜,幻想終究是幻想。
安侯倒臺, 父皇病重, 一切都順著我的謀劃順利進行。
去尋娘子的前一夜, 我緊張得難以入眠。換了三套行頭,頭一次生出近鄉情怯的荒謬情緒。
她可想我?
她會抗拒我嗎?
她可還怨我?怕我?
睜眼到天明, 面色實在憔悴丑陋。我由著找來的梳妝侍女,給上了一層薄薄的脂粉,才勉強肯動身。
沈清詞, 我來尋你了。
往后余生,我會臣服在你腳下,做你最忠誠的信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