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氣人！

我收回魅惑之術，奮力掙扎，決不做替身。

伏羲的眼神變得清明，見我掙扎，他松開我站了起來。

「我做了什麼？」

「你欺負了我！人渣！」

14

自昨晚不歡而散，伏羲那張帥臉看起來鼻子不是鼻子，眼睛不是眼睛。

連他的呼吸都讓我生氣。

他的使喚我做，他的問話我絕不答！

「你如何才肯原諒我？和我說句話吧。」

伏羲將我饞了許久的糖葫蘆獻上，低聲求和。

哼。

生氣歸生氣，我可不會虧待自己。

舔著甜滋滋的糖葫蘆，心情美妙了些。

突然來人通報，神農氏來尋我，伏羲沉了臉，讓屬下打發神農氏。

我心思又活泛了起來。

「等等，我要見的。」

「不許。」

「你若不再限制我與他相見，我便原諒你。」

伏羲眸光漸深，握住茶杯的手青筋凸起，將人遣了出去。

「既然如此，那你還是不要原諒我的好。」

伏羲欲走，我叫住他。

「你憑什麼不讓我見他？！」

「我和神農氏可是萬妖見證的師徒關系，為了狐族名聲，我也得經常與他見面教他魅惑之術的。」

伏羲沒動，可從他身上釋放的威力卻讓我生出想要求饒的欲望。

「昨日你對我生了這麼大的氣，卻要教他？」

「怎麼教？」

他突然動了，將我困在書桌前，眼神兇得像要將我吞掉。

我雙手反撐著桌子，嘴硬道：「就昨天我們怎麼做，就怎麼教呀。」

伏羲氣笑了，陡然壓下來，我被迫仰著頭。

他手掌在我腰間摩挲，灼熱的呼吸隨后不斷落在我頸間。

「這樣？」

「還是這樣？」

伏羲在我鎖骨處輕咬，我羞赧得說不出話。

「為何要勾引他？」

「有我還不夠嗎？」

我？勾引神農氏？

他怎麼能倒打一耙？明明是他當我是心上人的替身那般欺負！

「你又不讓我吃，總有人想要我吃！」

氣急的我嘴上也故意氣他，可我的聲音出乎意料地嬌軟，沒有氣勢。

「如此便喂飽你。」

疾風驟雨中，花骨朵顫顫巍巍，孤零搖曳，卻被雨水定住，滿滿當當，撐得花開。

雨下了一天。

15

我又夢到了與伏羲的初遇。

自妲己姐姐被斬殺以來，狐族地位衰落，淪落為眾妖精欺辱的對象。

女媧在開辟疆土的過程中，和上古神獸合窳產生摩擦，引來對方的報復。

女媧提前知悉了合窳的動向，通知妖族及時轉移，卻無人通知我們，待我們知悉時，洪水已經隨著合窳的到來逼近。

彼時我還未化形成功，狐面人身，只能跟著姐姐們奪命狂飆。

一聲嬰兒啼哭聲傳來，一回眸，驚得一身汗。

只見一荒蠻怪獸，人面豬身，滿口獠牙，兇神惡煞地向我們奔來。

竟是那千年前就滅絕的吃人野獸合窳！

腳下一軟，我就落了單，眼見野獸向我張開血盆大口，我側身一滾，讓它吃了一口土，直接變成狐身四腳狂奔，卻被暴怒的野獸一腳踩住尾巴。

我痛苦掙扎嘶吼，那怪物口中惡臭逼人，鋪天蓋地的絕望籠罩了我。

「我不想死。」

伏羲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，他手拿長劍，利落地插進野獸背部，在怪獸吃痛回首攻擊時，一把撈起我讓我抱緊他的脖子。

「別怕，小狐貍。」

他抱著我躲避著合窳攻擊，一時不察，被擊中了后背狠狠落在了地上。

鮮血從他嘴角流下，可他第一句卻是問我有沒有事。

合窳怒吼著朝我們撞來，而伏羲還未做好防備，我從他懷中躍出，迎上合窳，用不熟練的魅惑之術吸引怪物的注意，卻被直接撞飛。

「小狐貍！」

暈倒前最后看見的便是伏羲拿著劍擔心地朝我沖來……

我睜開眼，望著身側男人深邃的五官。

伏羲或許早就不記得我了，可他的身影從那時起就刻進了我心里。

明明一直借口只是為了振興狐族才接近他的，明明已經和他如此親密。

可是我這心里依舊酸澀。

伏羲他另有心上人。

我能感受到他對我的在意，可神農氏的話總在我腦子里晃蕩。

我想要伏羲全心全意的愛。

淚水打濕了我的臉頰，我不敢出聲，怕吵醒了他，也怕丟了強撐住的自尊和堅強。

「哭什麼？」

伏羲睜開了眼，薄被下他緊緊擁住我，嘆氣道：「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？」

「與我一起就這般痛苦嗎？」

「當初，明明是你說要嫁予我的。」

「我等了你好久。」

我詫異地望著他，心臟狂跳，問出了那個期冀的問題：「莫非你的心上人一直都是我？」

伏羲眼珠黑亮，將我的手放在他心間。

「自然。」

「當初你為我擋下合窳一擊，暈倒前竟然叫我等你長大，娶你為妻。」

「我當了真，默默守著你長大，可你卻忘了。」

伏羲的心跳得飛快，他的眼中盛滿了情誼。

「我沒忘，只是不敢記住，我們……差得太多。」

我滿足地去貼他的臉頰，這心情當真是起起落落，一時間被幸福砸暈了頭。

卻不想又喚醒了他的欲望。

門外的花開得更盛。

16

伏羲定下了與我的婚期。

可女媧卻不允。

「畢竟是與妲己一脈相承的狐媚子……伏羲，不能是她。」

「阿姐，你變了許多，以前你很是敬佩狐族，如今你坐得太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