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來有緣。」

我笑了笑：「我相公也姓李，喚作李二狗。」

他臉色一僵：「你早已有了婚配？」

沒等我說話，屋里傳來喊聲：「王二丫！你在干嘛！」

匆忙拜別那侍衛長，我踏進屋里。

沒等見著人影便被揪著頭發甩到墻上。

脖頸被死死掐住，大壯雙眼通紅：「好啊，我道你為何不愿從我，原來是背著我找了相好！」

他像是發了狠，揪著我的頭發一下下往墻上撞。

腦袋被撞得昏沉，衣服被揪開之時只知道下意識地踹了一腳。

誰料大壯竟當真被踹開。

他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地坐在地上，像是被踹蒙了。

反應過來方才發生了什麼，我慌忙把大壯扶起來，自己干脆地跪下。

「大壯哥，大壯哥冤枉啊！那人是公主殿下指派送我回來的侍衛。

「不只是我，所有人都有的！」

說著我從兜里掏出一把碎銀子。

「你看，這是公主殿下賞的銀錢。」

他把一把銀子奪過去，把玩了一番才狐疑地看著我：「你說的是真的？」

「真的真的。」

大壯臉色稍微緩過點兒來，面色卻還是不好看。

我知曉他是在意方才被我輕松踹開之事，善解人意地替他解釋：

「你看你氣急了，竟是忘記了防備，一時不察被我踹倒了。」

聞言他毫不留情地推倒我：「趁著我沒防備，倒是讓你這死婆娘得了勁。」

似乎覺得不解氣，他暴躁地踹了我兩腳，「老子今晚上不回來了。」

待他離開，我慢慢悠悠從地上起身。

身上好像被踹紫了一塊兒，我也只簡單收拾了收拾便上了榻。

睡著前迷迷糊糊地想。

幾日不見，大壯哥暴躁了不少。

9

第二日照常去了鋪子，王婆婆搬了板凳湊過來，還沒說話便嚇了一大跳。

指著我的臉問：「欸喲二丫，你這咋整的？」

我摸了摸額頭的鼓包，不在意地笑笑：

「沒啥，昨半夜上茅廁摔的。」

「怎麼這麼不小心啊？以后可得小心著點。」

我點點頭：「婆婆有啥話想說嗎？」

她一拍腦袋：「瞧我這腦子，差點給忘了。

「你走的第二天，有人來鋪子找你。」

我頭也不抬：「要定烤雞？」

「不不不。」王婆婆搖搖頭，神秘兮兮地湊到我面前，「那人啊，是專門來找你的。」

「來找我的？」

「是啊，指名道姓了找二丫。」

我皺眉：「男的女的？」

「男的，別說，模樣還俊的呢。」

呼吸一下變得急促，我捏緊掌心：「他，他可曾說他叫什麼名字，或者留下什麼話？」

「不曾。」

王婆婆搖搖頭。

心中的期待落了空，我耷拉下頭收拾著案板。

王婆婆又道：「不過我同他說了你過兩日便會回來，讓他有事再來找你。」

心突然一下跳個不停。

明知極大可能并不是二狗，我卻還是心存奢望。

萬一呢。

萬一就是他回來了呢。

10

這一等便是好幾天。

其間聽說圣上帶著一眾公主皇子上山祈福。

特點了藺小將軍隨行。

一時之間，藺小將軍成了炙手可熱的將門新貴。

主子不在，京城治安肉眼可見地松了不少。

大壯哥也已幾天不曾回家。

我倒是樂得清閑。

等到圣上一行人回來，便有人送來消息，說公主殿下指名叫我過去。

前來遞話的是個熟人，李四郎。

一見著我尷尬地撓了撓頭。

我笑笑：「不知道公主殿下召見草民所為何事？」

他搖了搖頭：「這個我倒是真不知道。

」

頓了頓，又說，「不過我瞧著公主殿下心情不錯。」

我心頭一松。

心情不錯便無大礙。

至于其他，既來之則安之。

誰料一見我，公主殿下徑直撲了上來。

像是碰見了什麼新奇物件兒：「不用行禮啦，快坐快坐。」

那熱情的眼神盯得我心里發毛。

半晌我敗下陣來：「公主殿下叫草民來，所為何事？」

她搖搖頭，親昵地拉住我的手：「別叫我公主殿下，叫我常安便好。」

沒等我說話，她又看向一旁的侍女。

「去，快去把承言哥哥喊過來，就說我把燒雞鋪的王娘子請來了。」

承言哥哥。

藺承言？

我心里提起一塊兒大石頭。

不知道自己是辦了什麼事，怎的還牽扯到了藺小將軍。

我思考片刻，發覺自己出格的事情竟少得可憐。

唯一的便是大壯哥……

沒等我有頭緒，那侍女便獨自一人回來了。

「殿下，藺小將軍前不久剛從府上離開。」

我松了一口氣，默默撫平被弄皺的衣角。

常安失望出聲：「還說讓承言哥哥見見你呢。」

她看向我，「自從上次吃了你做的燒雞后，承言哥哥便一直念著，說是像極了他心……」

「……心儀的味道。」

緣是這樣。

我淡淡笑了笑：「能入藺小將軍的眼是草民的榮幸，今日未等見著是草民福薄，若小將軍喜歡，草民隨時做一道便是。」

常安看了我良久，嘆了口氣：「你不懂。」

一頭霧水地離開公主府，太陽已經西斜了。

我也沒再去鋪子，轉頭回了家。

大壯意料之中地不在家。

倒是放錢的箱子，大剌剌地擺在桌上。

里面的銀錢全都不見了。

我默默從柴房草垛里翻出些銀錢，重新放進去，又收起來。

11

第二天照常去鋪子，王婆婆拉住我：

「欸二丫，那人昨兒又來了。

「這次我問了他的來意，他讓我告訴你，說是二狗回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