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該綁了秀秀的手,斷了秀秀的腿,讓秀秀從此只能看到我一個人。」
……
簡直瘋了。
16
我被江遂囚禁了起來。
但他那日說的威脅一個都不曾做到。
那鏈子反倒是他夜夜用得最多。
我疑心江遂是偷了蘇弗珍藏的本子,故而知曉了那麼多用法。
好在如今的酒樓少了我也有其他人,我這才稍稍安下心來。
也是因此,我才知曉如今的江遂已是當朝最年輕的首輔。
傳聞江首輔手段狠辣,性格陰晴不定。
這和我記憶里的江遂全然不同。
「那府內女眷呢?」
閑著無聊,我便和幾個侍女閑聊。
時間過得太久,我早忘了那個話本原本應當是怎樣的。
但我又覺得至少不應當是現在這般的。
可還沒等到回復,一道短促的笑聲在背后響起。
頭上的木簪被取下,重又換上一支紅玉簪子。
正好同江遂今日的銀鑲紅玉發冠相配。
他笑:「秀秀若是想知道的話,為何不親自來問我?」
綰過耳發的指尖順勢撫上我的臉頰。
江遂的目光落在那發簪上時,眼底是一片滿足。
他近來尤其喜歡在這些配飾上彰顯出我們二人的關系。
于是我問他:「你什麼時候放我走?」
江遂的手一頓。
我假裝沒有看到他眼神的瞬間黯淡,又問:「我夫君呢?」
簡簡單單幾個字徹底惹怒了江遂。
可他依舊維持著那副極為溫柔的模樣,一字一句:「全京城的人都知曉你是我妻,秀秀又在找哪門子的夫君?」
「那全洛城的人還都知曉我同許意成了親!」
許意便是那個柔弱小書生。
「那不算數的,秀秀。
」
我嘆氣,勸他:「江遂,賣身契你也給了郡主,如今這樣又是何必呢?」
「何必?」
江遂被氣笑。
他抓住我的手,卻仿佛自己才是被欺負得最厲害的那個。
眼尾泛紅,字字泣血:「我不曾把你的賣身契給過任何人。虞秀,我們之間永遠都談不上清白!」
「若你就此收手——」
「收不了。」
江遂打斷了我的話。
他抬手碰了碰我的眼睛,低聲:「我知曉秀秀不愿意留在這。你愿意多陪我幾日,我心里是極高興的。但若是繼續下去,你怕是要同我置氣了。」
「可是秀秀,我收不了手。」
江遂笑了起來,微微彎起眸子仿佛是春日湖泊破冰。
他說:「要我收手,那你最好殺了我。」
17
江遂放我離開。
蘇弗趕來接我時把我上下都檢查了一番,面色古怪:「沒道理啊,這都囚禁小黑屋 play 了,怎麼什麼事都沒發生?」
跟著蘇弗待了這麼久,我隱約能猜到她這些新冒出來的詞是什麼意思。
實在懶得理會,又不好說那些印子都留在了江遂身上。
于是我只好問她知不知道江遂這幾年都干了些什麼。
「還能干什麼呢?」
蘇弗冷笑:「無非就是幫著他那位新主子鋪路。」
我隱約覺得蘇弗對她口中那位江遂的新主子有著極大的怨氣。
直到下一秒,她又「哦」了聲,不懷好意地瞥了我一眼:
「還有,兩年前京城的人都知曉我們這位首輔英年早婚,對著家里那位童養媳夫人一往情深,還寶貝地將人藏著掖著。」
我隱隱覺得不對勁:「那位昭華郡主呢?」
「你當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,一心只想掙大錢了。」
蘇弗嘆了口氣:「那位郡主早在兩年前就因為犯事被關了禁閉,至今還沒能出來呢。
據說這事也是江遂干的。」
「所以秀秀……」她話鋒一轉,挑眉,「你還認為江遂對你毫無情意嗎?」
我不知道。
我頭疼。
所以我決定去做些其他事情。
18
我去找了許意。
小書生的家在巷子里。
我去找他的時候,他還避著我不見。
直到我強闖了進去,卻見到小書生將我先前給他的定情信物歸還。
又朝我長揖致歉:
「是小生辜負了虞姑娘的心意。」
我握著玉佩,有些茫然:「不、不用……真要說起來,也應當是我同你道歉。」
許意搖了搖頭,抬頭朝著我笑容苦澀:
「若是我能再多堅持一些,我同虞姑娘定不是如今這般模樣。」
我隱隱察覺到不對,又連忙說:「若是你不介意的話,我們可以重新拜堂成親,現在就可以!」
「虞姑娘當真是喜歡我嗎?」
許意突然開口。
我擰眉:「你這是什麼意思?」
「我原以為我同虞姑娘是兩情相悅的。」許意展顏,可眼眶卻是通紅,「先前虞姑娘說我是個生得極為好看的讀書人,又常常看著我的臉發呆。我原以為虞姑娘也應當是心悅我的,直到我見到了江大人。」
許意頓了下,似乎是在壓抑著什麼情緒。
他說:「那日江大人帶走虞姑娘的時候,我其實是醒著的。」
「我不知江大人和虞姑娘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,可君子不奪人所好……」
我急忙打斷:「我和他沒有任何關系!」
可聲音在許意的注視下越來越低。
我到底是心虛了。
于是我嘆了口氣:「此事是我不對。但我先前答應過會供你科考、替你母親治病,此事絕不會反悔。」
許意又向我長揖,久久不曾起身。
離開許意家的時候我心情頗為沉重。
說實話,我還挺喜歡小書生的,同江遂沒有任何關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