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幫我把皮剝了,我就原諒你。」我氣笑了。這人臉怎麼那麼大?
沉寂了十幾天的系統終于又出來冒泡了。
「宿主,這是你們倆的約定,相當于給彼此的臺階。」「臺階就是幫他扒柿子,憑什麼不是他給我扒?慣的他。」
「因為你是來做任務的,他是甲方爸爸的親兒子,所以你之前一直在舔他。」
我舔他?伏小做低?我腦子白了一瞬,什麼都想不起來了。
楚元墨再次抓住我的手臂,心急如焚:「你在干什麼? 「那個人」回來了對嗎?」
我不厭其煩的扒下他的手,這人怎麼總喜歡動手動腳的。
「什麼這個人那個人。」
系統再次幫我解答:
「就是我,之前你們成婚后有隱晦的跟他說過我,不過你當時說我已經走了,你會一直留在他身邊。」
聽著系統一平八穩的機械聲中透出的怨念,我忍不住想笑。
「對不起對不起,都怪昨日之我太過草率沖動,但今日之我已是新的我,絕不會如此識人不清。」
楚元墨怒意更甚: 「你在笑什麼!」我這才想起他的存在,收斂了情緒。「沒」
一句話沒說完,一股腥甜涌上喉間,我側身嘔出一口血
來。
「你,你怎麼了。」
我也很想問,但我現在問不出口,又哇哇地嘔出兩口血來。
74
系統平靜地開始解疑:
「為了方便宿主十天后的「自然死亡」,這段時間宿主的身體將會迅速枯竭。」確實很迅速,也很突然。楚元墨猛地將我打橫抱起,向臥房奔去。
「蔓兒,蔓兒你別嚇我……」
「傳太醫,傳太醫!」
接下來的一整天,鳳儀宮里都充斥著壓抑的陰霾。
我的手腕被不同的人換著把脈,幾乎整個太醫院的人都要來了,烏泱泱的跪了一片。
他們又商議了許久,資歷最老的太醫才顫顫巍巍地站出
來開了口。
「陛下,娘娘的身子損耗極大,恐怕」
「恐怕什麼?」「恐怕時日無多。」
太醫伏地不起,整個臥房陷入詭異的靜謐中。
楚元墨掃落一個巨大的花瓶,花瓶砸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,極大的聲響嚇得眾人心頭一顫。
「庸醫,一群庸醫,治不好皇后你們就統統給皇后陪葬。」
天子一怒,伏尸百萬。
眾人大氣不敢出,顫抖著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。老太醫顫抖著聲音繼續道:
「娘娘是因為心臟被刺時傷了根本,再加上前段時間落水小產,這才導致現在病情加重呀!」
我半撐起身:
「諸太醫辛苦了,本宮的身體自己清楚,各位先行退下吧。」
得了我的命令,太醫等人忙不迭的退下,仿佛退晚一步就要被滅九族。
待我目送他們出去,這才不慌不忙的迎上了楚元墨狐疑打量的目光。
「你知道自己的身體?什麼時候的事?」「什麼時候的事重要嗎?」
他焦急地握住我的手:
「「那個人」回來了是嗎?」
我沉默著不說話,在他看來就是默認了。
「蔓兒,你不是說永遠都不會離開我的嗎?你現在要跟他走?」
「你說話呀!
我突然有些疑惑不解:
「你不是喜歡程卿卿嗎?現在她也回來了,我走了不是該更如你的意?」
「誰告訴你我喜歡她了!我這就把這些人都殺了給你解氣。」
我搖搖頭,不太明白他的憤怒。
「你不喜歡她,為什麼一次次地縱容她傷害我呢?」我僅存的記憶都在告訴我,他為了她一次次將我拋下,還縱容她傷害我、傷害我的孩子。
可他說,他不喜歡她?
楚元墨呆愣半天,艱難地開口:
「蔓兒,你在騙朕對不對?你就是生氣了,聯合太醫騙朕對不對?」
「隨你怎麼想吧,我要休息了,麻煩你出去。」他坐到我床邊,貼心為我掖好被角。
「睡吧,別怕,我就在這兒守著你,哪兒也不去。」我掙扎著往里面滾,弄亂了他剛掖好的被角。「麻煩你出去,別人看著我我睡不著。」「我是你的丈夫,我們是夫妻,怎麼算別人?」「那和離吧,我真不習慣別人離我太近。」
他臉上的柔和散得一干二凈,溫度像是瞬間變成了零下
二十度,寒冬將我籠罩。
他咬著牙,一字一句道:
「你想都別想!」
然后便氣憤地走了。
15
或許是認定我的病情都是因程卿卿而起。
楚元墨決定將程卿卿送回蕭翎身邊了。
他特意將我帶去城外,只為讓我親眼看到程卿卿走。
「蔓兒你放心,朕已經想清楚了,朕只是年少時被她救了,這才對她心覺特別,其實我心里愛的一直都是你。」
「只要她走了,你就不會心里不舒服了,那你的病也會好的。」
「她之前幾次三番的害你,確實該死,但她現在還是蕭翎的皇后,我不能殺她,等我們楚國強大了,我一定親自提她的首級回來給你解氣。」
我十分不解:
「我之前沒救過你嗎?」
「為何她救過你,你就會偏向她?」「而且,她傷害我不是你默許縱容的嗎?」「那你是不是也該死?」
一鍵四連問發出,楚元墨頓時啞口無言。
記憶已經刪除到聽雨亭處了,程卿卿站在馬車旁定定地看著我。
我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那天的談話、湖水倒灌進鼻腔的窒息感、以及……滿目的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