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殷也過來牽我的手。

幾人還一塊吃了頓飯后，才散開。

夜晚。

墨殷問我：「若是我與越凜對上，阿薔會選擇我嗎？」

「為什麼會這麼問？」

他張了張嘴，最后卻又嘆了口氣：「沒什麼。」

我勾著他的袖子，目光認真而又堅定地說道：

「如果以前有的選，我根本不可能選擇越凜。」

在墨殷愣神的片刻，我鼓起勇氣一把抱住了他，閉著眼睛大聲道：「我可討厭他了！

「表嫂說，他是個又普通又自信的死裝男！」

頭頂傳來一聲輕笑。

「阿薔選擇我，我很高興。」

我抬頭看他，有些不好意思地問：「那、那你愿意跟我生小蛇嗎？」

表嫂說他們家祖傳悶騷，得自己主動。

我雖然不是很理解是何意。

但表嫂說此法特別有用，她就是這樣拿下祈王的。

墨殷果然紅了臉，說話都結巴了。

「此事、此事……」

「你不愿意？」

內心立馬便被委屈包裹，朝著墨殷發起火來：「你分明說不介意我是傻子的！」

墨殷無奈：「哪有人一直將自己是傻子掛在嘴邊的？」

我不管。

就扯著他袖子。

墨殷含笑，望著我：「不怕？」

「不怕！」

他低頭吻住了我：「乖阿薔，要記得閉眼。」

17

越凜假扮成獸人，出現在我面前。

剛好是我在小白菜澆水的時候。

「阿薔，你受苦了。」

他拽著我的手，臉上寫滿了心疼。

「越凜。」

再一次見面，他變了很多。

越凜對我點頭：「我來帶你走。」

我甩開他的手，后退了兩步。

「我為什麼要走？」

越凜還是那個越凜，上一秒可以心疼，但下一秒就會因為你拒絕他而黑臉。

「北都那些將士為了救你，不知折損了多少，你身為北都公主，難道就是在這被人作踐的嗎？」

他這咄咄逼人的模樣，把我說懵了。

若是以前，我肯定不敢反駁他。

但如今，我自信了不少，也明白了不少道理。

「你說得不對，我是嫁過來的又不是被擄過來的。

「讓將士們折損的人是你，發動戰爭的人也是你。

「別往我身上扣帽子！」

我的改變令他無所適從，甚至露出一絲恐慌，還給我套上了可笑的理由。

「阿薔，你變了。定然是那些卑賤下作的獸人給你洗了腦。

「待我們回到北都，一切都會重新開始！」

他又伸手想來抓我。

我轉頭就跑。

「墨殷，墨殷！」

接著。

越凜便被一尾巴甩飛了出去。

我被墨殷圈在懷中，他揉著我的腦袋，問我：「怕嗎？」

我搖頭。

只要不再有無辜的犧牲。

自然是不怕的。

18

若是說一開始，越凜是想借我受傷為由問責西南，并且帶我回去。

那麼當他節節敗退時，初衷就變了。

他只想要找回自尊，找回自己的臉面。

而我，便被他視作挽回臉面的存在。

隨著眾人出現。

越凜恍然大悟。

「你們串通好的？」

但又憤怒的質問我：「阿薔，你幫著外人算計我？」

蕭瀾率先發言：「你可不就是外人嗎？人小公主跟你有半毛錢關系嗎？」

越凜笑了，他看著我們，眼底滿是瘋狂。

「你可知，我們是正經的，拜過堂的夫妻！將軍夫人之位，錦衣玉食，可如此她居然為了這麼一個讓她種地這種粗鄙活計的獸人……」

「你怎麼不說，我嫁給你以后，你的母親一口一個傻子喊我，說要教我學規矩，實際上天不亮就讓我一個人打掃她的院子。

「讓我洗衣服、洗碗，做得不好還不給我吃飯，甚至還叫老嬤嬤用鞭子打我。

」

越凜難以置信地瞪著我。

「哦對了，你說話不誠實。

「你要說，那都是上輩子的事情。」

我說得云淡風輕，臉上的微笑始終沒有消失。

自打我認識越凜以后。

時時刻刻都有人在提醒我，告訴我。

我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傻子。

一個傻子靠自己是活不下去的。

只有他不嫌棄我，只能靠著他活下去。

上輩子，我照做了。

結果呢？

他跟皇姐成親了，并且毫不懷疑地相信了他母親的說辭。

他母親用十分輕蔑不屑的語氣同他說：「那個傻子看見你成了這樣，毫不猶豫地離開了。」

直到墨殷殺到了他們面前。

逼得那些人將之前對我做過的事，一樁樁一件件攤開來。

越凜也不過是落下幾滴淚，全了我那傻子的一生。

19

「不是這般，阿薔你聽我解釋。」

越凜急切開口。

但我卻不給他解釋的機會：「你是不是想說，你不知道。

「我皇姐騙你，你母親騙你。

「錯的都是旁人，你沒有錯，你只是個單純無辜的死裝男。」

「我……」越凜一時氣血上涌，竟噴出一口血來，暈死了過去。

蕭瀾瞠目結舌，難以置信地開口。

「小公主，你這嘴巴……真牛啊！」

同時被那麼多雙眼睛盯著，我又不好意思地往墨殷身后躲了躲。

對他們露出了個笑容，小聲道：「都是、都是表嫂教得好。」

祈王妃沒在，但祈王卻尷尬地咳嗽了幾聲。

墨殷卻滿臉笑意，揉了揉我的腦袋：「阿薔也很聰明，學得很好。」

20

我們帶著越凜還有部隊北上了。

蕭瀾也跟著一塊。

用她自己的話說，來都來了。

怎麼都得去北都瞧瞧北國風光再走。

帶了這麼多人過去，直搗黃龍那是輕而易舉。

我的父皇母后等人皆被越凜囚禁在我原先居住過的冷宮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