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過我才不稀罕那些,只想這樣時時刻刻在你身邊。”
“畢竟也只有陛下真龍化身,才能化解我的不祥啊。”
趙瀛被順好了毛,頗為受用,端起了那杯早已涼透的茶。
“不錯,甚香。”
“陛下,泡茶的人更香。”
“唔,嘗嘗。”
21
隨著貴妃入宮的日子臨近,我變得越發患得患失。
幾乎日日纏著趙瀛。
與此同時,姜國竟然朝南吞并了一個小國。
軍隊所配備的武器,應該是從平陽公主府流傳出去的仿造。
領隊的正是盧云升。
“那個在殿上曾為你說話的使臣?”
“是他。”我低頭回答。
“倒是個人才。”
“如今姜國也是晉國的附屬國,他若是能把南邊的幾個小國都打下來,倒是省了不少事。”
我的心松了一口氣,還沒來得及喘勻,就聽他繼續說。
“既然姜國還有余錢打仗造器,賦稅再加三成。”
他真是窮瘋了。
不過好在,他并沒有夢里的記憶,對于姜國的底蘊只知表面。
還有一絲喘息之機。
若是盧云升真的驍勇,也不枉費我動用姜國的暗樁挑起事端,將圖紙送出去。
22
負責看守的侍衛傳來消息。
“平陽公主得了驚魂之癥,已然開始胡言亂語。”
被自己的系統拋棄,可不得瘋嗎。
但是這瘋,恰恰保了她一命。
“那就賜住望云樓,無召不得出。”
名字聽著好聽,卻是宮中西北角一處離地十里高的角樓。
底下的人正好聽不到她的瘋言瘋語。
兜兜轉轉,被囚的人成了自己,應該比死更難熬吧。
手上的玉鐲閃了閃,被我攏回袖中。
23
貴妃進宮那日,帶了八十八臺嫁妝。
國公府后繼無人,老國公把錢財珠寶都給了女兒傍身。
貴妃深明大義,知趙瀛將要北伐,將其中一半都換成軍餉。
我想要為姜國求情的話吞入口中。
如此行徑,趙瀛想不寵都不行。
貴妃的鳳藻宮熱鬧了好幾日。
朝中大臣見狀,家中有實力想為女兒家族搏一個前程的,紛紛效仿。
一時間后宮中花團錦簇,百花齊放。
各宮娘娘使出百般手段,都想要在趙瀛北伐前懷上一胎。
殿內親近的小侍女替我著急“后宮主位可都要被占滿了!”
我摸著小腹不說話,看向中宮的位置。
“你可有神通保我這胎安然無虞?”轉動手上的玉鐲,得到了肯定的答案。
小侍女還在憂心“要是她們生下一男半女,哪里還有你的立足之地?”
不,不會生了。
通過系統弄點男人絕育的藥,簡直輕而易舉。
我當然要確保我的孩子才是唯一。
24
自從趙瀛進了鳳藻宮的大門,我就抱病對他避而不見。
男人臟了,臭了,就不想要了。
這時姜國發生了一件大事。
父皇駕崩了。
皇兄繼位,盧云升成了異姓攝政王。
我哭得暈厥,醒來時趙瀛就在床邊守著。
太醫跪了一地,周圍的侍女臉上卻都是喜色。
恭喜我懷胎兩月有余。
算算日子,應該是貴妃進宮前,癡纏他那段日子懷上的。
我臉上又驚又喜,還有一絲悲痛。
趙瀛也顧不得計較我之前把他拒之門外。
有了這個孩子,北伐也就多了一分保障。
他欲宣旨封妃,卻被我攔住了。
“陛下如今將要離宮,留我一人恐怕無法周全。”
“不如再次提起災星之名,將我困于殿中安胎。”
“礙于鬼神之說,恐怕無人敢靠近。
”
趙瀛審視的目光落下,仿佛第一次發覺我不是那個遇事只會哭鼻子的落魄公主。
成了妃,要想再登上后位,可就難了。
25
趙瀛開撥北伐。
七個月后,我產下一子,名喚慶兒。
三年后,前線傳來戰報,北方大局已定。
而姜國一統南方,與晉國共分天下。
有盧云升在前線沖殺,皇兄反而夜夜笙歌,前不久死在了女人床上。
姜國上書交涉,邀我和慶兒回國,主持大局。
我一直無名無分,仍是自由身,慶兒未入皇子玉蝶。
此舉合情合理。
接我的使臣已經入了都城,邊境駐扎了十萬大軍,隱隱有威懾之勢。
滿朝官員陷入兩難。
這是明擺著要晉國放人,根本沒有商量的余地。
而北地易守難攻,此次晉國元氣大傷,趙瀛還在回京的路上。
此時不宜再起紛爭。
“我不愿各位大人為難,打算這就走。”
我抱著慶兒,宮人們正在收拾行李。
大臣們炸了鍋,紛紛出言相勸。
主要是趙瀛一路北上,攻城略地,也有不少公主貴女自薦枕席,但無一人有孕。
有傳言稱他打仗途中,傷了根本。
“若不姑娘先行,慶兒到底是我晉國血脈,又是陛下唯一的子嗣。”
“大人說笑了,姜國要的正是慶兒,下一任國君。”
“我一介女流,回去了也無濟于事。”
丞相欲哭無淚,暗地里埋怨趙瀛吝嗇,位分都不給一個,難怪人家要走。
只是這馬車還沒走出城門。
趙瀛三百里加急的封后圣旨就到了。
如此一來倒是走不成了。
大臣們喜不自勝,將我迎回了宮里。
姜國的使臣無功而返,可惜了,若不是這個任務…
臨走前,我將備好的書信交給他們。
認盧云升為義兄賜皇姓,如此一來,他繼任姜國國君名正言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