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
皇帝的臉色似在掙扎，我上前去握住了他的手，鮮血再次映入了他的眼簾，我哭道：「陛下，皇子與妃子茍合，謀害皇后，定是要被打入詔獄的。」

皇帝的猶豫與掙扎頃刻消散：「來啊，二皇子與靜貴妃茍合，妄圖謀害皇后，打入……」

這時，皇帝身邊的公公拿出了一個藥瓶，放在皇帝的鼻下，皇帝的身體好似有蟲卵在蠕動。

但可能是太疼，他昏死了過去。

這子蠱已經深深種入了他的體內，能不疼嗎。

「公公，陛下的旨意您都聽見了，還不送陛下回乾清宮，請個太醫好好瞧瞧。」

是的，鮮血是引子，但也是我最后的底牌。

皇帝早已收了我父親的兵權，我只能耗著時間，等蕭鶴淵回宮，不然這天下就得是二皇子的了。

13

蕭鶴淵回京前一日，皇帝病重，聽說吐了好幾口血，我奉了口諭去了乾清宮。

皇帝躺在寢殿，雙眸微閉，奄奄一息，虛弱至極。

寢殿內，嬪妃皇子公主跪了一片，看著憂心忡忡、悲傷至極。

太醫號了號脈，只說皇帝的脈象怪異，怕無力回天了。

靜貴妃突然跪著朝我走過來，言辭悲戚地對著我說：「皇后娘娘，聽聞貴府侯爺識得一位巫醫，專治疑難雜癥，不知可否請娘娘回府一趟將這位高人請入宮中救救陛下。」

「妹妹有所不知，這位巫醫之前是父親專為祖母請回治療的，如今祖母身體已無大礙，這位高人聽說已經去云游了……」

皇帝突然睜開了眼，面色陰沉，他顫抖著雙手叫二皇子將我拿下。

我咬破了唇，滿口鮮血，試圖繼續控制著皇帝，卻被靜貴妃看出了端倪。

因我用血控制著皇帝，早已元氣大傷，我吐出一口鮮血，整個人倒在地。

皇帝也好似渾身痙攣，面露駭色，我感受到子蠱在脫離我的控制。

皇帝渾身劇顫，吐出了好幾口鮮血，他將子蠱吐了出來，整個人搖搖欲墜。

今日我與皇帝大概是要同歸于盡了。

二皇子準備殺了我，父親與二弟按照計劃帶著許家暗衛沖了進來，與他們廝打起來。

皇帝揚聲道：「來人。」

寢殿里只有兵器纏斗的聲音，無人應他。

二皇子被我二弟控制，蕭鶴淵身披鎧甲，手執長劍，就這麼出現在了乾清宮。

蕭鶴淵將我扶起打橫抱在了懷里，我知道，我賭贏了，于是我沉沉地睡了過去。

……

我醒來后，得知了消息：

二皇子逼宮，刺殺皇帝。

皇帝駕崩，二皇子被圈禁，蕭鶴淵繼位。

我的生命快要枯竭，自我決定用勾魂蠱后，就沒想過還可以茍活。

蕭鶴淵將那位巫醫宣進了宮，那位巫醫說，若要救我，就得讓先前中子蠱人的嫡親血脈，再次服下子蠱，受我牽制。

但我們的壽命從此便牽連在一起，他死我死，我生他生。

受著蠱毒的影響，每月十五我們都將受萬蟻噬心之痛，且我們剩下的壽命不會超過十年。

蕭鶴淵問巫醫，能否將這苦楚全部轉移給他。

巫醫告訴他，若要轉移還缺一味藥引，那藥引是長在荊棘叢生的森林里，還有神獸看護，名為血烏。

蕭鶴淵聽完話，卻也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。

我驚訝，他不是應該恨慘了我嗎？

我制止了他，他是皇帝，不可有事。

他面上答應了我，可過了好久他才來看我，他那幾天總是穿著玄色長袍。

說來也奇怪，我的身體感覺好了很多，每月十五也沒感受到苦楚。

14

先帝娶我的時候，告訴我爹爹，這西陵的皇后以后都只會是許家女。

蕭鶴淵下了圣旨，說為了謹遵先帝的旨意，皇后只能是許家女，于是娶了我許家一個旁支的女兒。

當然，我就是那個許家旁支的女兒，我先前的身份，只說是先帝駕崩，皇后傷心欲絕也跟著去了。

「蕭鶴淵，你值得世間最美好的女子，可那個女子不是我。」

「歡兒胡說什麼，你不過是早我幾年做了皇后，沒有什麼大不了的。

「是我無用，沒有在那時做這西陵的皇帝。

「有十年的時間，與歡兒做夫妻，夠了，便不用再去禍害別家的姑娘了。」

我點了點頭，蕭鶴淵，為了你，那就讓我再冒一次險吧。

人生苦短，及時行樂。

我再一次坐著鳳輿從侯府進了宮，只是這一次，我卻有著閨閣女兒剛出嫁的羞怯與緊張。

那枚龍紋玉佩被放在了嫁妝盒子里，碎裂的玉已被纏著的金線包裹，是蕭鶴淵交給我的。

蕭鶴淵掀開我的紅蓋頭，喜極而泣。

糾纏了二十年，在這一刻，終于變得磊落。

好荒謬，但叫人心花怒放。

紅燭椒房，搖曳生姿。

蕭鶴淵動手剝落了我的喜服，我的每一寸秀骨血肉，都被他啃噬。

那夜，蕭鶴淵瘋狂地，沒有節制地，吮吸著我，徹底地占據了我的身心。

后宮與前朝很多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，因為蕭鶴淵殺雞儆猴的緣故，再沒人敢宣之于口。

日子久了，大家只知道我是新帝的皇后，是許家的女兒，旁的都會逐漸忘記。

介于蕭鶴淵的威嚴，朝堂上再無人敢提封蔭后宮之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