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引處的幾位資深老嬤嬤悄悄跟我說：

「太后，陛下不近女色大抵是未經人事，不懂男女之情，只需多多引導便好。」

「這一旦食髓知味，得其妙處，自然會心向往之。」

我忍不住暗暗稱快，這種事還得交給專人去辦。

我立刻派了幾位教引嬤嬤去引導齊澈，每日在御書房給他念上半個時辰的男女情愛之事。

第二日，我忍不住想要求證一下成效：

「教引嬤嬤這幾日念的故事，陛下可還喜歡？」

書桌前的少年正提筆批著奏折，他微微側頭：

「母后的心意兒臣自是喜歡，不過，嬤嬤們聲音不及母后的好聽，母后念給兒臣聽可好？」

齊澈嘴角微勾，從一堆奏折下，取出一個畫本子。

我秉著好奇之心，忍不住翻開一看。

這民間話本嘛，我之前也看過許多，大抵都是講男女間的愛情故事。

「朱唇未動，先覺口脂香。」

「酒力漸濃春思蕩，鴛鴦繡被翻紅浪。」

剛讀兩句，方覺這詞，也太過香艷了些……

無妨無妨，尺度大些才勾人……

「汗光珠點點，發亂綠蔥蔥。」

「可憐數點菩提水，傾入紅蓮兩瓣中。」

這這這……

這不民間禁書嗎？

這教引處，可真有真本事。

「母后可還喜歡？」

齊澈目光落在我的身上。

我臉也熱，手也熱……

他娘的，我一守寡的寡婦，讀這些東西做什麼？

「兒臣最喜歡這個故事。」齊澈唇角掛著意味不明的笑，聲音又沉了幾分，「講的是小娘與繼子……」

「哀……哀家還有事，先走了……」

我慌亂打斷他，遁了……

3 

我有億點點狂躁。

不知齊澈看完那些艷書作何反應，總之，我是翻來覆去地刺撓。

夢里都是我在讀那些淫詞艷句，齊澈勾著意味不明的眼神喊我母后。

然后，就是……

離譜，太離譜了……

絕對是我太長時間沒有男人，太寂寞了。

可能是心靈感應，我娘第二天就從宮外給我送來一大箱寶貝，說是供我玩樂用的。

護送寶貝的是兩個皮相清秀的少年，我娘說深宮寂寞，這兩個小倌陪太后解悶。

我親娘，我真的哭死。

我剛打開寶貝箱子，齊澈不知從哪得了消息，早早便殺了過來，眼里漾著意味不明的笑：

「母后又得了什麼寶貝了？」

我看著滿箱的閨閣奇具，整個人都呆住了。

「母后，這些是做什麼用的？」

齊澈勾著笑，目光意味不明。

我顫抖著忙關上箱子：

「你還小，大人的事不要多問……」

罪過罪過……

齊澈眉頭微蹙，看向我：

「兒臣，不小了吧……」

我紅著臉，深吸一口氣：

「既然不小了，那你喜歡什麼樣的姑娘？母后給你留意著。」

「母后無需費心。」齊澈輕笑一聲，直直盯著我，「遠在天邊，近在眼前。」

近在眼前？

這是看上了我哪個侍女？不早說！

在我還沒想出個結果時，齊澈竟然將那兩個小倌要走了。

他說此二人身份低賤，不配侍奉太后。

不是，他他他……他怎麼能好這一口？

男人可不能給你生孩子啊！

我的好大兒，咱家可是有皇位要繼承的啊！

這哪行？你沒個娃江山都不穩吶。

你江山坐不穩，我這退休生活也不好過呀。

4

我思來想去，不行，得加大藥量。

我表妹沈嫣是京城有名的美人，曾對齊澈一見傾心。

我速速招表妹入宮，美人計趕緊給我上。

可我這表妹哪都好，就是有點慫包。

這幾日，我費盡心思撮合二人，恨不得他們趕緊給我造個大孫子出來。

結果，這慫包沒幾日便打起了退堂鼓：

「表姐，陛下都不同我說話……」

「他性子好冷，看起來好兇……」

我無了個大語：「齊澈那麼溫和的性子怎麼會兇？」

再說，他話不最多了嗎？每天在我耳朵嘮叨的，活像我爹。

「表姐，你在開什麼玩笑？」沈嫣瞪大了眼，一臉不可置信，又小聲道，「總之，他……他好像真的不喜歡我……」

這可真愁人。

我咬了咬牙，心一橫：

「一不做二不休，姐幫你辦了他！」

「姐這有秘制的合歡散，明日我邀他來用膳，到時候你伺機而上，然后我進來捉奸！」

沈嫣聽完，嚇得聲音都發抖了：

「表姐，我不敢……」

「別慫，事成之后齊澈是你的，皇后也是你的，四舍五入，整個大齊都是你的！」我洗腦她。

我就不信了，沈嫣這我見猶憐的美人，齊澈能坐懷不亂？

第二日，一切盡在我的掌握之中。

用膳時，我借口出恭，尿遁了。

在后花園轉悠了半炷香的時間后，我興沖沖地往回跑，準備見證奇跡。

只是我一推門，傻眼了……

床榻上，怎麼只有齊澈一人？

「沈……沈嫣呢？」我不解。

只見齊澈衣衫凌亂，雙目通紅，抬頭看向我，聲音沙啞：

「走了。」

走……走了？

你倆……這麼快的嗎？

不對，看他這樣子，不像完事的……

在我不知如何是好時，齊澈直直盯著我，猩紅的眼睛仿佛泛著幽光：

「母后，過來。」

我身子忍不住一抖，事情好像有點不大對……

5

我下意識便要跑。

手腕卻突然間被人抓住，腕間的溫度燙得我腿都有些軟。

「母后。」

身后的人驀然出聲。

我硬著頭皮轉身，只見齊澈眉目通紅，額頭上沁著一層薄汗：

「你……你……怎麼了？」

我很慌。

「母后，我難受……」他呼吸急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