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
還真是……膽大妄為！不過我喜歡。

沈今海帶我游了夜市，我拿著一串糖葫蘆高興地手舞足蹈，在這天地間，我從來沒有這樣自由過。

「素玉，這個你拿著。」

我低頭看向他手中，那是一瓶金創藥。

「早晚各擦一遍，這樣就不會落下跪疾了。」

我撇開臉，藏住眼淚不敢看他：「四公子，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？」

沈今海慘然一笑：「以前我在府里罰跪，我娘也是這樣對我的。」

「賈夫人確實是溫婉和善。」

沈今海神色一變。

「不，不是她！她只是我的嫡母，不是我的親娘。」

我吃驚地看著他。

「人人都說我有一個好「母親」，想要什麼便給什麼，其實他們都不知道，是我娘拿她的命換我的命，我才能活著長大。」

我沒想到公侯府里也有這樣齷齪不上臺面的事，外人眼中體面受寵的四公子，看來內里也生活的并不幸福。

他轉過頭對我說：「其實從第一次見面，我就知道你不是楊三小姐。」

我驚愕地抬頭：「你怎麼知道？」

「你的手心里有好幾處繭子，只有長期干活的手才會這樣，楊三小姐金尊玉貴，哪里像是會干活的人呢？」

我啞然失笑：「那你為何還要陪我演戲？」

他低下頭來，眼神陰沉：「像我們這種人，和誰結親都是做不得主的，若是可以讓我自己選，我倒寧愿你真的是楊三小姐就好了……」

我看向沈今海，眼神熱切，喃喃道：「或許，真的可以有辦法……」

一個大膽的想法闖入了我的腦海，是不是只要三小姐還繼續和趙乘在一起，那我就有機會。

「四公子，你幫我打聽一下趙乘現在在哪里。

」

9

白天，我還是依樣去三小姐房里請安伺候。

晚上，沈今海便用輕功帶我出府游玩，還給我帶了不少消息。

這天，我敲響三小姐的房門，頗為警惕地看著周圍，對她說：「奴婢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。」

三小姐橫了我一眼，語氣不耐：「說。」

「事關趙公子……」

話還沒說完，她一個機靈從椅子上彈起來，抓著我的肩膀問：「乘哥哥怎麼了？」

「小姐稍安勿躁，奴婢也是在樂人坊碰到他的，只見他念著從前寫給你的情詩，喝得酩汀大醉。」

其實我騙她的，趙乘被找到的時候正在抱別的貴女的大腿，只是別人嫌棄他太窮，根本看不上他。

說完后，三小姐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，拉著我的手不放：「我就知道乘哥哥不會忘了我……素玉，你把他帶來見我，好不好？」

我沒有馬上答應她，魚兒好不容易咬了勾，就應徐徐捕之。若是這好處來的太容易，別人也就不會格外珍惜了。

我對三小姐低聲說：「此事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，請小姐不要外傳。」

三小姐點頭如蒜，還給我了五十兩銀子，讓我接濟趙乘。

我來到趙乘的住處，這里也就比貧民窟好了那麼一點，這幾個月沒有了三小姐的上下打點，家里連個像樣的家具都沒有。

我告訴他，若是還想要回到以前富貴的日子，就必須要牢牢抱緊三小姐的大腿，要是等哪天小姐真的把你忘了，那可就真的完了。

趙乘臉色陰沉地說：「我倒是想去見琦書，但我沒有辦法啊！」

「若是我可以讓你去見三小姐呢？」我冷不丁地冒出來一句。

趙乘猛地抬起頭來，一步步爬到我的腳邊，乞求我：「要是我可以重新回到琦書身邊，以后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。」

我輕蔑地一笑，用看垃圾的眼神看著他。

「那年中秋燈會，那幾個偽叛軍是你找來的吧？為的就是攀上三小姐。」

他一臉心虛地看向我，眼神不停閃躲：「你不要血口噴人，我不認識什麼叛軍！」

當年之事，確實有叛軍趁機作亂，不過早就被趕來的官兵鎮壓了下來，劫持三小姐的那幾個，是趙乘偷摸找來做戲的，為的就是接近三小姐，好平步青云。

這些事也多虧了沈今海搜羅出來給了我。

「我不會在小姐面前戳穿你，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。」

「什麼？」

「你一定要和三小姐永遠在一起，這才對得起你的處心積慮。」

10

沈今海又來找我了，這一次，我卻拒絕了他的見面。

我自有我的打算。

我隔著門告訴他，這樣下去我們是沒有結果的，只要三小姐還在一天，我便是一輩子的奴婢。

他氣憤地錘著房門，感嘆世間的不公，好不容易遇上了自己的心儀之人，卻又無法在一起。

「難道我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？」

沈今海絕望地問我，他的聲音里帶有濃濃的愁音。

看著他憤恨的樣子，我知道現在可以告訴他我的計劃了。

我跟他說了三小姐會和趙乘私奔的事情。

從他的眼中，透露出無比興奮，他說，光讓他們私奔還不夠，還得斬草除根，以免夜長夢多。

那一刻，他是如此的有決斷，不再是被嬌養長大的公子，而是可以背負我余生的男人。

靜默良久，他說：「素玉，你的身份問題我會解決。」

「可是身契在秦夫人手中，只怕她不會放了我。」

「你信我嗎？」

「信。」

「那你等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