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
可偏偏姐姐不死心，想要耍耍太子妃的威風，她派了一個小太監賞賜了一堆破爛，宣我抱著孩子進宮覲見。

只有外祖母在內室陪著我，她聽見外面吵鬧的聲音當即就惱了。

「你娘小的時候，我忙著和你外祖父撐起林家的家業，你娘被你太外祖母養蠢了，我倒是沒想到她養出的女兒比她還不如。」

外祖母剛感嘆完，后腳皇后和陛下的賞賜就到了。

剛才宣旨的小太監，直接被陛下身邊的大總管帶了回去。

陛下聽后，當即摔了毛筆，痛罵太子夫婦是頭豬。

陛下枯坐一夜后，第二天御書房就傳出來陛下的旨意：「太子無能，不堪勝任東宮之位。廢其太子之位，轉立為端王。」

「太子妃未能替皇家綿延子嗣，多生事端，特此封為平王側妃。」

太子和太子妃自然不能接受這個結果，他們跪在御書房前，請求陛下收回旨意。

太子更是拿出陛下的原配發妻，他的生母求情。

20

我問二爺：「陛下會原諒太子嗎？太子有沒有復位的可能？」

二爺搖了搖頭：「陛下對太子的不滿由來已久，太子妃犯蠢這件事只是個由頭。」

「既然陛下以前能忍下不滿，現在為什麼突然不忍了？」說著，說著，我靈機一閃，「難不成，陛下……」

二爺輕輕地點了點頭，肯定了我的猜測。

只是，我沒想到陛下倒下得那麼快。

沒過幾日，深夜里宮中急召二爺進宮，一連三日都沒有回來。

我遣人出去打聽了一下，那晚進宮的幾位大臣都沒有回來，再加上早朝停了。

我就知道陛下薨了，只是不知道為何一直遲遲沒有敲響喪鐘。

也不知道二爺在宮中是何等處境。

在我焦急的等待中，第五日，宮中的喪鐘終于敲響，二爺也歸家了。

陛下去世，端王即位。

廢太子平王被趕去封地，無詔終生不得回京。

端王登基后，二爺被晉為內閣首輔。

我想到過二爺可能會進內閣，但沒想到是首輔這樣重要的地位。

我開玩笑說道：「難不成先帝空置首輔之位五年有余，是在等你。」

二爺竟真不謙虛地點了點頭。

「那先帝之前為什麼不封你為首輔？」

「是在等端王繼位后施恩，先帝如果封了，現在就是封無可封了。」

「你的意思是，陛下知道你和端王走得近？」

「令儀，他是帝王，沒有什麼事情能夠瞞住他。」

二爺封官的第二日，母親就求上門來。

「你幫幫你姐姐，嶺南荒涼之地，你姐姐如何能受得了。反正，就是一個側妃了，你求求梁大人，讓你姐姐留下來。」

「二爺又不是陛下，如何能左右陛下的旨意。」

母親抬起頭，直愣愣地說：「坊間都在傳，梁大人有從龍之功，他去勸陛下，陛下一定會給他這個面子的。」

母親因生我時難產，僥幸活了下來，卻也是元氣大傷。

因此，她怨恨我，對我不管不問。

我差點死在惡仆手中，是外祖母可憐我，把我接過去親自教養，我才得以平安長大。

等我及笄后，有了利用價值，她又不顧我的意愿，強行把我接回家中。

他們并沒有因為我長大了而善待我，他們只會覺得我是養不熟的白眼狼，父親母親不喜歡我，姐姐刁難我，哥哥無視我。

之后，父親母親更是想讓我為姐姐的愛情鋪路。

那樣苦的日子我都過來了，母親憑什麼覺得我會幫她。

我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：「我沒插上一手，讓她更慘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，你還想讓我救她，真是個天大的笑話。」

母親還想要鬧，我直接讓人把她丟了出去。

她還真是像外祖母所說一樣，蠢到家了。

她只因為我不肯幫她，就開始在京中四處散播我不孝敬父母的言論。

絲毫不動腦子想想，這樣做對他們有什麼好處。

既然他們思女心切，舍不得姐姐，為人子女一場，我終究得滿足他們的愿望。

我去求了二爺，第二天陛下就下旨廢除了父親的爵位，責令侯府上下所有人跟隨廢太子一起去嶺南。

父親被廢除爵位后，怒火攻心，一口血吐出來，壽命就去了大半。

還沒到嶺南，他就在奔波中去世。廢太子命奴仆在路邊草草挖個坑埋了。

母親雖然足夠惜命，活著到了嶺南，卻在姐姐觸怒廢太子寵妾后，和姐姐一同被賜死了。

哥哥自此消失，再也沒有蹤跡。

過了先帝的孝期后，陛下開始大封后宮，只是皇后之位依舊空懸。

祖母忍耐了許久，終于忍不住召我過府問話。

「老二沒說，陛下什麼時候接這兩個孩子回宮？」

我嘆了一口氣，當初分家時祖母的種種表現，我就懷疑她是知道兩個孩子的真實身份的。

如今看來，大嫂插手祈安的事情未必沒有祖母授意。

「祖母，敬茶的時候為什麼要告訴我，二爺請旨賜婚的事情？」

祖母渾濁的眼睛閃了閃，揮手讓下人退出去。

「老二這樣好的人，就算我不說，他也終歸會有別的方法打動你。

何不如，讓我做了這個好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