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
她挑釁地看著我，眼里寫滿了得意，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過她，讓她這樣恨我。

門口圍了許多鄰居，一個個毫不避諱地討論著。

「怎麼是這種人啊？」

「哎喲，臟死了，以后路過她家門口都得消毒。」

「以前看著挺好一個姑娘。」

「你看她穿的，露胳膊露腿，滿身酒氣，怎麼看都不像正經人家的女兒。」

「孟聽聽，你真讓我惡心。」

白辰拿著準備好的東西要離開，我不放棄地要去奪那塊玉。

只見白辰取過玉，狠狠摔在地上。

那塊白玉四分五裂地散落在各處。

我顧不得別人的嘲笑，趴在地上，尋找碎片。

「阿辰，你看她像不像條狗？」

我只想給這塊白玉拼湊好，對她的譏笑充耳不聞。

「乖，我們走吧。」

6

我拼拼湊湊，碎片找得再齊全，可再也回不到以前的樣子了。

我把他們放進盒子里，藏在抽屜最深處。

敲門聲再次響起，我不耐煩地開門。

看清來人，我伸手就關上房門，不過還是被男人搶先一步擠了進來。

「干……干什麼？」

男人手腕上有狼圖騰，是個狼人，不過他進化得很好，除了手腕的圖騰，其他和人類看起來并無二致。

我看著這張臉很心虛，看著他從口袋里掏出的那把零錢，更心虛了。

「來，解釋解釋，這錢。」

狼人的眼神帶有侵略性，我不敢和他對視，只能低著頭。

「營養費給你補身體。」

「呵。你意思是我昨晚不行唄。」

他扒拉著那堆零錢，被氣得笑出了聲。

「你丫的這是看不起誰呢，五十六塊六毛。」

他捏爆了我的陶瓷水杯。

我更不敢吭聲了，害怕下次捏爆的是我的頭。

狼人武力值很高，像他進化這麼好的，武力值只會更高。捏爆我的頭，是不在話下的。

「要不我再給你補點。」

我摸摸錢包，家里的錢已經被白辰都拿走了，現在我真是身無分文。

執法人員上門的時候，我們兩個還在對峙著。

來人是個戴著眼鏡的大姐，拿著文件夾公事公辦地詢問。

「今天二十五歲？」

「是。」

「有無已經登記的伴侶？」

「沒有。」

「有無準備登記的打算？」

如果我回答否定。要不巨額罰款，要不牢獄之災，我是得選一個的。

「有有有。」

我把門敞開，確保她能看到里面的男人。

「生氣鬧別扭呢，本來說的今天去登記來著。」

我小聲和大姐嘀咕著，不過顯然她不太相信。

「真的？」

我朝里面喊了一聲。

「一會把上衣脫了，我給你后背擦點藥膏。」

男人臉上飛起兩坨紅暈。

「你……你……流氓。」

他結結巴巴半天，最后用「流氓」評價我。

「怕昨天給你撓壞了。」

大姐臉上表情從質疑轉變成八卦，嘴角上揚，八卦之神似乎崛起了。

「哦～姐懂，年輕人得節制，撓壞了就不好了。」

「不過你得抓緊，今天下午之前把表格連帶你們的結契書交給民政局就行。」

她遞給我一張表格，又神神秘秘地把我拉到一邊。

「這狼人啊，床上猛著呢，姐有個好東西，你留著用。」

我接過小白瓶，臉上笑容凝固。

「可好用了，姐自己配的，有需要再聯系我。」

我尷尬地把藥瓶揣進兜里。

「您懂得還挺多。」

「哎呀，還不是我家那口子。」

說罷她嬌羞捂著嘴笑著離開了。

7

我進門就看到了一個赤裸精壯的后背。

「干什麼？要上藥趕緊。

」

他用抱枕捂著腦袋，說話甕聲甕氣的。

我拿著藥，一點點地抹在他的背上。

「那個，你結契了嗎？」

搖頭。

「那你有結契的對象了嗎？」

搖頭。

「那你愿意……」

他翻身坐起，應該是生氣了。

「走，現在就去民政局。」

他看起來比我還需要一個伴侶。

原來他叫南風，一個剛剛二十一歲的年輕小狼人。

我們的婚姻開始得太快，快到我還沒有反應過來，就已經拿著結契書站在民政局門口了。

「我們狼人一生只有一個伴侶，結了不能離的。」

我看著手上的紅本本，有點后悔了怎麼辦？

「怎麼？你后悔了？」

南風那雙灰藍色的瞳孔，微微瞇起看著我，似乎已經洞察了我的內心。

「沒，沒有。」

他滿意地起身，自顧自地點點頭。

「不過我很保守的，以后你沒經過我允許，不準和昨天一樣強吻我。」

他兩指夾著結契書，一臉拽樣。

「好的。」

「不過如果你想，我也可以勉為其難給你親。」

他古銅色的皮膚紅暈并不明顯，不過我眼尖地看到他耳朵紅了。

我和南風結契倉促又隨便，沒有待客，也沒有婚禮。

連雙方父母都沒有見面。

我父親已經去世，母親改嫁，實在也沒有見面的必要。

8

大學的學長又給我介紹了一份畫兒童圖書插畫的工作。

我的生活在一步步地恢復到原本的軌道上來。

除了生活里多了一個南風，似乎和曾經并無兩樣。

除了他太愛吃醋。

和學長擁抱后，他氣得在路邊哭成了燒水壺。

「他是我學長，只是為了感謝他給我介紹工作。」

他一米九的大個子，蹲在垃圾桶旁邊，哭得不成樣子。

「感謝需要擁抱嗎？」

他奪過我手里的紙巾，往垃圾桶那邊靠攏。

「我哪里不如他啊？」

他挪一步我挪一步，直到他撞到垃圾桶停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