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隨著那些伎倆被人學走后，我的生意逐漸歸于平淡。

但還好，這些收益已經足夠讓我這輩子都衣食無憂了。

22

等我再一次見到肖知瑜，已經是五年后。

那時，她已經恢復了女子身份，又憑借著政績被升為知州。

外官在京的旅館距離書局不遠。

得知我開了書局，肖知瑜特意來探望我。

我從庫房里翻出那箱首飾，還給她。

肖知瑜也沒推脫。

打開后，她面露懷念。

「想想在皇宮里的那些年, 遙遠的就好像上輩子的事。」她說。

我深有同感地點點頭。

「……不，」肖知瑜突然抬頭看向我，「或許說這些話你會覺得我瘋了, 但是我真的有過上輩子。」

我：？

……不是，姐姐, 快大結局了你告訴我你是重生女啊？

你這個重生的意義在哪里呀！

我一點都沒看出來啊！

對上我呆滯的眼神，肖知瑜笑了。

「上輩子先皇被俘, 我們這些嬪妃也跟著被俘北上, 受盡屈辱。后來我拼死逃回國，被家人逼死……那些書上的內容，我都親身經歷過。」

她的目光中泛起了些許憂傷，但極淡, 又很快消逝。

「北上的那些年, 我……見過你。」她抬眸, 看向我。

我震驚：「見過我？上輩子我不是早就病死了嗎！」

「我之前也以為你是病死了, 」肖知瑜說著, 眼中又泛起了薄薄的水霧, 「但是你和我說, 你是假死。」

「假死后, 你南下呆了幾年。聽聞了我們在北方的遭遇, 竟然獨自一人來到敵國，準備救我們回去。」

「可是在逃跑的過程中, 我們被敵軍發現了。你當場被殺，其他姐妹們被俘的被俘虜, 被殺的被殺。」

「只有我一個人逃了回來。

」

想起上輩子的經歷, 那些薄薄的水霧凝結成淚滴, 順著她的眼角流下。

「你總說你胸無大志, 只想混吃等死。可我知道，你只是心軟嘴硬。」

肖知瑜哭了好一會，最后擦干眼淚, 笑著搖了搖頭。

「讓你見笑了。這些話你不相信也沒有關系, 我知道就足夠了。」

「對了，」她突然又想起一件事，當玩笑似的提起：「我重生之后, 還綁定了一個系統。」

我：？

還有系統啊？

「似乎是叫什麼……寵妃系統？」肖知瑜說得不太確定。

「那個系統一直讓我去宮斗、爭寵什麼的。我不愿意做，它還天天在我的腦子里吵。」

「不過在我女扮男裝出宮后, 那個系統就消失了。這幾年都沒再出現過。」

「敵國壓境, 這系統不想著如何救國救民，只想著爭寵？滑天下之大稽！」

我默默點頭：「是挺滑稽的。」

送走肖知瑜后，我站在書局二樓的陽臺上，向下眺望。

街上, 人人有棉衣、戶戶有肉魚。

議會制推行十分順利。

已經有人提出蒸汽能頂開水壺的蓋子, 說不定能化用為動力。

新式科舉施行，語數外政史地物化生。

……

這里是華夏，但又不像是我記憶中的華夏。

但, 管他呢？

唯愿我華夏，山河無恙、國泰民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