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是身為章家女該做的。」
可別什麼金都往你兒子身上貼。
德妃訕笑了兩聲,沒再說話。
我如此積極賣力要幫的,不是他孟良洲的政績,而是和良辰和皇伯伯一起,拼命護國的將士。
22.
離我及笄禮還有十天時,皇后召我入宮。
「雖說如今邊關戰事吃緊,但陛下南下前千叮萬囑,要給你辦一個盛大的及笄禮。」皇后拉著我的手說道。
我如今早已沒了初冬時那樣的期許,盼著在及笄禮上父親會當眾宣布我和良辰的婚事。
「多謝娘娘好意,及笄禮我想只和親友們一聚即可。如今父親和皇伯伯都在邊關,請恕嵐兒實在沒有興致。」
及笄禮在宮中舉辦,妃嬪們送了許多禮物。
德妃捧著孟良洲送的金項圈:「洲兒送的這金項圈,與嵐兒甚是相配。」
我笑道:「是呢,太子年年送金項圈,為了配這些金項圈,我做了好幾身新衣裳呢。」
貴妃捂著嘴笑了會兒,遞給我一個匣子:「這是本宮尋人為你定做的,整幅翠菊頭面。」
我打開匣子,材質和孟良辰送我的十四歲生辰禮的翠菊華勝一樣。我強忍著眼淚,謝過了貴妃。
十五歲及笄禮,訂婚許配的年齡,他送夠了我所有他親手做的首飾。
我又有何理由,不等著他回來呢?
23.
作為名義上的太子妃,及笄禮后我還是去了趟東宮。
剛到書房門前,就聽到了林容微嬌滴滴的聲音。
「殿下,郡主好大的威風,如今人人都稱贊郡主料事如神,知道未雨綢繆,殿下您辛苦了幾個月他們卻瞧不見。」
孟良洲淡淡道:「本宮為國為民,不是做給人瞧的。
日子久了,他們自然會看得到。」
林容微又道:「殿下說日后定會護我周全,可是我聽說郡主在皇后跟前,把德妃娘娘的話頭都堵了幾次,硬是沒給德妃娘娘留面子。她仗著身份尊貴,連婆母都敢如此欺辱,更何況我一區區女使。」
說著竟然抽泣了幾聲。
孟良洲的語氣立刻軟了:「你放心,本宮定會護著你。打從那時在行宮看到你在花前起舞,便覺得你不屬于那兒。后來得知你從前也是嬌小姐,只覺得更心疼了。有本宮在,她不會欺到你頭上。」
說完嘆了口氣:「你不知道,她從小被嬌慣,任性得很。自幼就愛黏著我,有一回她非要送綠豆糕給我吃,我不吃,她便哭,隔天父皇就把我打了一頓。自那以后,她做什麼我都得跟在她身后,假裝呵護著她。心里卻煩透了她身上那股子瘋勁。不通詩詞不學女德,整日里爬樹下河,沒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。不像你,溫柔可人懂規矩。」
我推開門,兩人正在榻上一塊兒抱著。
「呵,堂堂東宮之主,與一婢女摟摟抱抱,便是有規矩了?」
被我這麼一說,孟良洲臉面上掛不住,板著臉道:「貴女可都懂得,偷聽無德。」
「不偷聽,我怎會知道你如此厭煩我呢?又怎會知道你已與婢女私訂終身呢?只是不曉得德妃娘娘知道這些后,太子殿下還能有安生日子過嘛?」
若是給德妃知道這些,只怕要鬧得滿皇宮不得消停。
「如今我看到你,只覺得如同看到蛆蟲一般惡心。只是惦記著皇伯伯,暫且忍你些日子。你若是個聰明的,就知道該怎麼做。
」
即使到了如今,我也沒想過要與他們二人為敵。
沒有任何律法規定,他孟良洲必得將我章嵐鑫捧在手心里。
24.
只是雖然我有此心,孟良洲卻并未領我的情,似乎是鉚足了勁要與我作對。
我每日和孟良澤忙著遍尋名醫和藥草送往邊關時,孟良洲忙著為林容微抬高身價。
他封林容微做了東宮管事,便是連我也要她同意后才能進入東宮。
把我章家的顏面狠狠地踩在腳底。
不過我不急,我要的就是他把林容微再往高抬一些,捧得越高,跌得就會越疼。
我故意去了趟東宮,按照預想一般被攔在了門外。然后派人不經意間把消息傳給了德妃。
德妃沒有辜負我的期望,帶著人風風火火地殺到了東宮,把林容微帶到了司奴庫一頓毒打。
自小便被德妃嚴加管教給予厚望的孟良洲,在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被母妃如此欺辱后,心疼不已。當即把林容微收入房中,做了通房伺候的。
但這,遠遠不夠。
林容微一如當年的德妃,她想重復德妃的路,趕在太子登基前為他生下第一個兒子,以后位分自然尊貴。
而孟良洲不滿德妃的嚴厲教導已經許久,他的隱忍穩重,都是為了成為儲君而被迫養成的習慣。
德妃,自己從女使做到了妃位,卻不許自己的兒子和女使往來,也實在是好笑。
這三人湊到一塊,我只需點把火,就會燃起來。
25.
我假意放低姿態,帶著林容微到貴妃宮中一同吃茶:「到底已經是太子枕邊的人了,早晚是有位分的,那便是姐妹,今日特帶來讓貴妃娘瞧瞧。
」
貴妃笑道:「模樣倒是好看,是個美人坯子,細細瞧似乎不輸當年的德妃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