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「你如果真的希望我幸福,就放我離開。」
我望著他,淚眼婆娑,目光凄哀,帶著一絲請求。
沈沉沒有說話,只是盯著我看,眼神晦暗不明。
過了半晌,他輕笑一聲:「姜寧,這天下都是孤的,你合該也是孤的。除了待在孤身邊,你哪里都去不了。」
燭火跳動著,沈沉的面容顯得森然又陌生。
我和沈沉算是聊崩了,我轉身就要離開牢房。
變故就發生在一瞬間,原本蜷縮在角落里的霓裳晚突然朝我沖了過來。
盡管她腳踝處扣著鐐銬,行動受限,但她還是碰到了我。
她一把抓住我的腳踝,一口咬在我小腿的位置。
直到沈沉卸了她的下巴,她才松了口。
霓裳晚咧開嘴,笑著:「死,都給我死。我是皇后,我是唯一的皇后……」模樣瘋癲。
我的腳踝血肉模糊,沈沉目光森冷,看霓裳晚就像是看死人一樣。
我最后是被沈沉抱著離開的。
離開前,我深深地看了霓裳晚一眼。
16.
「該喝藥了。」
沈沉端著藥,坐在了我的床邊。
那日從地牢回去后,寒氣入體,我又發起了低燒。
這幾日,都是沈沉事無巨細地照顧我,似乎要把前些年虧欠我的,統統地給彌補回來。
他一口一口地喂我著藥,那目光卻盯著我微微隆起的小腹,晦暗不明。
我提醒他:「孩子沒了,我也活不了。」
沈沉將我肚子里的孩子,視為眼中釘。
他自然是動過念頭,把我肚子里的孩子拿掉,但他不能做。
那六年,我跟著沈沉吃了許多苦,好幾次都險些丟了性命,身體虧空得厲害。
若是強行地用藥將孩子給拿了,我的身體可能會遭不住。
沈沉已經失去了我一次,哪怕他再想除去我肚子里的孩子,也不敢拿我的性命開玩笑。
沈沉摸了摸我的肚子,動作輕柔,卻讓我毛骨悚然:「沒關系的,我可以等的。」
等我把孩子生出來,沈沉是絕對不會讓它活下來的。
沈沉將我唇邊的藥漬輕輕地拭去,指腹游移到了唇上。
一下又一下地揉著,力道越來越重。
直到那蒼白的唇,多了些血色。
他的臉上才多了滿意之色,眸色逐漸地變得幽深,里面藏著欲望。
他俯下身,重重地咬上了我的唇,用力地撕扯、碾磨著。
那雙手,更是在我的腰間游移。
「嘔……」
不合時宜的聲音,在寢殿里響起。
我笑得惡劣:「 不好意思啊,我孕吐了。」
沈沉松開了我,怒極反笑:「無妨,我有的是時間跟你耗。」
沈沉走了,我的神色卻沒有輕松多少。
我知道,沈沉說得對。
我若什麼都不做,我遲早會成了這籠中鳥,永遠都飛不出他的手心。
17.
又過了幾日,沈沉面容冷沉地進了寢殿。
他鉗住我的下巴:「姜寧,你可真是好樣的。你以為你放出消息,你不僅活著,還懷了謝凌云的孩子,我就不敢娶你了嗎?」
「你是我的皇后,我答應過你的事情,絕不會食言。」
「你就等著看,我怎麼把你風光地娶進皇家吧。」
他丟下一句話,就離開了寢殿。
沒過多久,沈沉就不顧群臣的反對,執意地立我為后。
他扯了個謊,說我一直待在宮里養病。
當初之所以傳出我死了的謠言,是想讓三皇子他們對我死了心,不再像瘋狗一樣,追著我不放。
如今三皇子已經被抓,我懷了他的孩子,他也該給我一個名分了。
有大臣反對,還說當年我落入了刺客手中,已經不干凈了,不配作為沈沉的皇后。
沈沉二話不說,就拿刀抹了那大臣的脖子。
鮮血濺了沈沉一臉,他眼睛都不眨一下,掃了周圍的大臣一眼,冷聲道:「我是皇帝,娶誰還要你們做主?我不過是通知你們一聲,你們還真當自己能左右我了。」
金鑾殿一片寂靜,只有沈沉手里的劍,劃過地板發出的刺耳聲。
「姜寧很干凈,誰要是再敢提一句莫須有的事情,就別怪我不客氣了。」
在沈沉的鐵血手段下,大臣們不答應也得答應。
很快地,沈沉就下了圣旨,廢了霓裳晚的皇后之位,要立我為皇后。
欽天監很快地就算好了我和沈沉的良辰吉日,就在三個月后。
18.
內務府送來了婚服,讓我先試一試。
如若有不合身的地方,他們還得再改一改。
我興致缺缺:「先放著吧。」
內務府的人卻跪了下來:「娘娘,您試一試吧。皇上很看重你,若是大婚那日,你穿了不合身的喜服,我們這些人肯定會……」
我無奈:「我知道了。」
婚服很美,以大紅為底色,用了捻金線繡了八團龍鳳紋,還配以各種繁復的紋飾。
我穿在身上,整個人顯得端莊、貴氣。
「這身衣服很適合你。」
不知何時,沈沉進了屋子,目露驚艷。
當他的目光落在我肚子上時,臉上蒙上了陰云:「不過,還是再做大一些比較好。」
等內務府的人一走,我對沈沉道:「我要見凌云一面。」
沈沉冷了臉:「你還對謝凌云念念不忘?我告訴你,只要我還活著,你就是我的皇后。即便是我死了,我也會把你葬在身邊,你永遠不可能成為他謝凌云的妻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