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我在他耳邊輕聲說道。
他愣了一瞬,笑著搖搖頭。
「你只瞧上了這樣一副皮囊嗎?」
誰不喜歡長得好看的人呢?
初始或許是吧!只后來,我喜歡他的堅毅,喜歡他的學識同見識,或許喜歡著他的一切吧?
「日后你就知曉了。」
我伸手環住他的腰,日后他自會知曉,我有多喜歡他。
26
我抱著暈乎乎的腦袋,對著湖藍的帳子發呆。
昨夜說的話我都記得,一句也不曾忘。
只是從什麼時候醉過去的,真記不得了,估計是他將我背回了家。
「起來了?頭可暈?」
聲音溫吞,一點也不同于往日的冷肅。
他已梳洗齊整,嘴角彎著,將手放在了我的發頂,輕輕揉了揉,又彎腰看著我。
眼里有光,還藏著個蔫頭耷腦的小人兒。
「嗯!暈!」我答道。
我實不是個嬌氣姑娘,幼時磕破了額頭,血流得止不住都不曾哭過,還能轉頭安慰我阿娘說并不多疼的。
可對著此刻的他,不知為何就生出了那許多嬌氣來。
「先梳洗嗎?待喝了醒酒湯,喝碗粥,再睡一覺該能好些。」
他的樣子極認真,我點點頭,照著他說的做了。
只我實在睡不著,便坐在檐下發呆,他也不管我。
聽聞宮里來了人,他膽大包天,只迎在了門口,家都沒讓人家進。
都說他是陛下近臣,今日一看,確實是有些近的。
他很快便將人打發了,立在我眼前,半晌不說話,我抬頭蹙眉看他。
「聞聲,你可愿意嫁我?」他握著拳,立得端端正正,可臉上分明寫著不知無措。
宋晉竟也會有這樣一日嗎?
「好啊!」我瞇眼笑著看他。
他看著我,是不可置信的模樣。
「聞聲……」他喃喃道。
「我盼這一日,不知盼了多久。」
若這是一場單相思,今日便迎來了最好的結局。
他終不負我一場相思。
他敢娶,我還有什麼不敢嫁的?
他求了阿公,阿公紅著眼眶叫他尋個媒人來,三書六禮像模像樣地將我娶了去才好。
我便不能再日日出門了,在屋里安安穩穩地繡起了嫁妝。
誠然我其實連個蓋頭也繡不好。
等了幾日,不曾等到媒人,卻等來了一場轟轟烈烈的賜婚。
陛下親至。
陛下和我想象中不大一樣,若不是一身凌厲霸氣,真像個溫潤如玉的白面書生。
他還愛笑,眼角眉梢暈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光華。
他同阿公講話時極寬和,只看著我的眼神,不知是不是我臆想,總帶著幾分審視。
我抬眼瞅宋晉,待他瞧過來,又十分淡定從容地低頭裝柔順。
我看他微微勾起的嘴角,不知為何,心里生出無限的感慨來。
他對我來說,就是這世上最好的了。
既然婚都賜了,婚期也定下了,就在八月。
宋晉說他該上朝去了,在家待得都懶了。
朝中發生了一件大事兒,當然,再大的事兒和我等百姓自是無關的。
我已數十日不曾見過宋晉,十分想他,便央求了阿公,要進城去看看他。
阿公擺擺手示意我去,嘴里念叨的卻是女大不中留。
我何止是大啊?簡直是大得過頭了。
家里的正門依舊緊鎖,我從角門進去的。
宋晉還不曾下朝。
白石卻在家,他瞧見我,方正的臉上立時換上了笑。
「姑娘你來了?大爺已三天不曾歸家了,吃住都在衙里了,今日你來了,他便能歇一日了,這晚飯我不用送去了,我這就去接他回來。
」
白石拿了塊新烙的餅子,也不怕熱,撕了一塊塞進嘴里跑了。
看來朝中的事兒不是小事兒,他竟三天都不歸家了。
他回來時天已黑透了,穿的還是朱色官服。
我站在檐下瞧他,一時間看癡了。
他看我的癡樣,彎了彎嘴角,終于忍不住,撲哧一聲笑了。
「宋云廷,你惑我!」
「是,都是我的錯。肚子餓了嗎?」他牽起我的手,我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。
「我已吃了一塊餅,并不很餓,你先換衣服嗎?」
「嗯!」
于是他凈了手,去了屏風后換衣,我便扒著屏風瞧他。
「你真要這般瞧著我換衣?」他手搭在領口處,看著我問道。
「你都是我的了,看著你換衣怎的了?」我笑瞇瞇答他。
「聞聲,你站近些。」他輕輕松了領口,緩緩脫下了官服搭好。
身上只剩下白色的里衣并黑色的褲子。
脖頸白皙修長,喉結微微滾動。
我不由吞了吞口水,簡直罪過啊罪過!
27
我往他旁邊挪了挪,在約一臂遠處停下了。
「好看嗎?嗯?」他一個嗯千回百轉,我傻乎乎點了點頭,好看死了。
「那就再近些看。」他一伸手,將我拉進了懷里。
不知是天太熱,還是他身上的熱氣太盛。
我只覺臉頰發熱,額角似要冒汗了。
他看著我,眼里波濤洶涌。
一雙漆黑的眼一動不動地盯著我看,似極力忍耐著。
我想我約莫天生反骨吧!他越忍著,我便越要撩撥他。
我便微微踮了踮腳尖,將我的唇貼在了他的唇角。
「是甜的。」
我離開他的唇,舔了舔嘴角,又沖他挑釁地挑眉。
「聞聲,我也是個男人。」
他將我扯進懷里,低頭吻我。
同我剛才蜻蜓點水似的不同,他吻得深而動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