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真是飛來橫禍,我爹千算萬算沒算到沈越會有個極端表弟。
我說:「這是你表哥的問題,你問你表哥啊,餅子不好吃,你不怪手藝和用料,反而怪客人,這是什麼道理?」
趙耀見說不過我,抽出匕首朝我刺來。
我險險地躲開,匕首劃斷了幾根頭發,我趁機把手中的沙揚出去,然后轉身就跑。
到處都是樹,趙耀在后面追,來不及辨別方向,哪里有路就往哪里跑,竟真讓我找到了官道。
只是我還沒來得及高興,趙耀已經出現在視野中。
「跑啊,你怎麼不跑了?」他歪頭一笑,眼中的惡毒與臉上天真的笑容形成強烈的對比,竟讓人覺得有些驚悚。
這時馬蹄聲和車輪聲響起,一駕馬車從我們身邊駛過,將趙耀撞翻在地。
車門被打開,露出林逾白的臉。
他說:「真巧,我又救你一次。」
林逾白笑得不陰不陽,我總覺得他沒憋什麼好屁。
我趕緊又要跑,車夫將我抓上馬車。
車門在背后被關上,林逾白說:「善善,不如我們玩個游戲吧,看看沈越能不能找到你。」
「你有病吧,為什麼非抓著我陰?」
「為什麼?」他古怪地笑了聲,「這不就是我們的相處方式嗎?」
「其實我們可以心平氣和地坐在一張桌子上聊聊天、喝喝茶,你覺得如何?」
「不如何,我就喜歡看平時在別人面前柔弱無害的楚大小姐,在我這里跳腳的樣子。」
「去死吧,林逾白。」
車輪朝著城門的方向駛動,進城時,我們與沈越擦肩而過。
我剛要呼救,林逾白道:「你說一個字,我就親你一下。」
我瞬間像是被卡住了脖子,只能在心中無聲地吶喊。
林逾白不愧是綠茶殺手,果然知道如何惡心我。
5
被林逾白綁架了三天,因為認床,我失眠了三天。
他詫異道:「沈府你不也是第一次去,怎的沒有這怪毛病?」
我趴在軟榻上虛弱地搖頭:「不知道,大概是沈越身上的香氣很助眠吧。」
騙他的,那是因為我也過度了許久才習慣沈府的床,一開始我也輾轉難眠,至今還和沈越分房睡。
林逾白將一塊薄毯披在我身上,說:「那時我不在京城,你最好沒有騙我。」
也不知是不是我失眠產生了錯覺,竟在他身上看出幾分溫柔。
我拋開這詭異的想法,說:「愛信不信。」ÿź
「楚善善,你知不知道,你每次騙我的時候都會……」他頓了下,轉移了話題,「海棠花又開了,一年快要過完了。」
我心中納悶起來,問:「都會什麼?」
「不告訴你。」
……
好討厭這個人。
當天夜里,沈越找到了我。
他一身夜行衣,蹲在我床前,將我推醒。
我先是迷茫了會兒,然后埋怨道:「你怎麼這麼慢?要是林逾白想殺我,我墳頭草都長出來了。」
沈越扯過一旁的披風披在我身上,又把我抱起來,低聲道:「我的錯,是我太任性,沒有保護好你,回去罰我跪搓衣板,不把搓衣板跪光滑,不準我起來。」
……
眼看著我們要成功地逃出去時,火把照亮了這個偏僻的院子。
林逾白手握一把弓從黑暗中走出來,看著沈越惋惜道:「還以為沈大人是武將,腦子應該不是那麼聰明的。」
沈越道:「那還真是抱歉,沒如林大人的意。」
林逾白斂起臉上笑容,舉起弓對準我們。
「放下她,你可以安然地離開。
」
「如果我不放呢?林大人要當場射殺朝廷命官嗎?」
「這里哪有什麼沈大人,不過是夜闖我府上的小賊罷了。」林逾白輕笑一聲,「沈越,要不要看看是我的箭快,還是你的速度快?」
沈越放下我,說:「那就比一比。」
林逾白彎了彎眼睛:「一共三十支箭,沈將軍若能全部躲開,我就讓你們二人安然地離開。」
我試圖緩解一下這劍拔弩張的氛圍,提高兩人安全出去的概率:「別這樣,你們這是干嗎啊,大家相見即是緣,在官場上還是同僚,抬頭不見低頭見,何必要搞打打殺殺那一套,不如我們心平氣和地坐下來吃吃飯、喝喝茶?」
林逾白輕飄飄道:「爭風吃醋啊,看不出來?善善,你可在心里偷著樂吧。」
我的笑容僵在臉上,表情頓時如吃了屎一般地難看,林逾白惡心人可真有一套。
「瞧你,樂得都把臉笑僵了。」
……
比試很快地開始了,我躲在一旁的長廊上觀看。林逾白手上拉弓射箭的動作幾乎沒停過,箭箭射向沈越的眉心。
忽然,有一支暗箭朝我飛來,幾乎是同時,沈越站到了我面前替我擋住了。
耳邊傳來箭入血肉沉悶的聲音,沈越偏頭一笑,說:「林大人,你府中也不是全是自己人啊。」
他表面跟沒事人似的,說完就顯出原形。
我趕緊抱住倒下的沈越,憤憤道:「林逾白,你不講信用,你耍賴!」
林逾白臉色發白,眼中情緒復雜,張了張嘴,似乎想對我說些什麼,最終轉頭對身邊的下人道:「送他們回去。」
箭從沈越后背穿過,大夫費了好大工夫才把箭頭取出來,保住了他的命。
我守在沈越床邊,等他醒來。
他畢竟是為我受的傷,要真死了我會良心不安的。
三天后,沈越醒來了,不過失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