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笑著對二皇兄道:「二皇兄這兩個,卻不如我旁邊這位可人。」
「天天鮑魚龍蝦的,小心上火,清粥小菜也別有一番滋味。」 二皇兄看了眼阿吉泰,「莫不是這男寵還敢管著你?華安,你沒有經驗,這事二哥必須教教你,府里的人,可以寵,但絕對不能讓他們蹬鼻子上臉……」
「不是,不是,他不敢管我……」
我話還沒有說話,旁邊一嗓子糙音就打斷了我。
「華安要和俺去草原,要和俺成親,不能和別人好。」
他說得特別認真。
看起來,要多傻帽就多傻帽!
整個室內安靜了一瞬,隨即爆發了大笑聲。
我扶額!
阿吉泰臉色漲得通紅,既窘迫又無助,看了一圈嘲笑他的人,又轉頭惱羞成怒地看著我:「他們笑話俺!」
眼睛又濕潤,又紅彤彤的。
阿吉泰被我糊弄了過去。
從那之后的好幾天,我都不想出門。
14.
父皇母后聽了那日的情景,笑了一會兒。
母后無奈地說:「安兒你現在胡鬧,將來哪個駙馬能受得了?」
父皇不以為然,「安兒是朕的女兒,她看上誰,誰敢不從。」
二皇兄嘀咕了一句:「父皇就是偏心,上次我看上了戶部尚書的庶女,才追了一天,就派人斥罵我一通……」
父皇瞪著眼睛:「你但凡是個公主,你就是看上了戶部尚書那老頭子,朕也給你送來!」
「胡鬧!」母后瞪著父皇,「你閉嘴。」
父皇悻悻閉了嘴。
母后沖我道:「今日你哥哥們也在,宣你進宮,是為了你的婚事。」
我疑惑地看著她,前世這個時候,母后讓我相看進士后,也沒有這麼大張旗鼓地張羅我的事啊。
母后笑著看了我一眼:「是金科探花郎傅硯辭,他長得好,人也穩重成熟,對你一見傾心,特意求了他娘進宮,探我的口風。
」
我漫不經心道:「傅大人家中書香門第,人又遠見卓識,能力非凡,還是留給父皇重用吧,女兒只想養幾個男寵,安穩度過一生。」
「我怎麼聽說這傅大人與你私交甚好,甚至半夜闖入你府中大鬧一場?」母后似笑非笑,一雙眼睛銳利如電,「傅夫人言語之間,似乎還透露出你們已經有了私情,不過你玩鬧之后又負了人家兒子呢!」
15.
恐怕不止傅夫人見了母后這麼簡單,而是傅硯辭也見了母后吧。
這廝,真是陰魂不散。
果然,母后繼續道:「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,知道我兒心性單純,聽不懂拐彎抹角的話,我這個做娘的,可不得多上上心。傅硯辭我見了,你父皇說此人可堪重用,我呢,覺得他作為夫婿也是好的。既然你不喜歡你云表哥,傅硯辭你就必須試試了。」
母后特別喜愛云表哥,為了讓我喜歡云表哥,原來多次召他來后宮陪我玩。
但云表哥看到我,總是緊張得結結巴巴、面紅耳赤,我做什麼事,他都害怕我磕著碰著, 要麼就說不合禮制,甚是無趣,我不喜歡。
母后和父皇一樣,獨斷專行慣了,即使再喜愛我們這些做兒女的,也不喜我們忤逆他們的意志。
云表哥這事,母后自覺落了面子,又有點惱怒我不識好歹,很是冷了我一段時間。
如今她這麼一說話,這個傅硯辭我是必須試試了。
就是不知道她這個試試,到底是什麼意思。
「傅大人請旨下江南,駐守杭州,他知安兒喜愛游山玩水,特意請你一同下江南……」
16.
聽聞要出門,小順子歡天喜地地去收拾行李了。
阿吉泰正在院子里練摔跤,晶瑩的汗珠沿著八塊腹肌緩緩落下,在秋日的夕陽下,展現了一種雄性力量之美。
「華安。」
他看到我回來,拿過帕子擦了汗,眼中燦若星辰,又因我盯著他瞧,臉上既驕傲,又羞澀。
我靠近他,他乖乖閉上眼睛,我踮起腳尖,吻了他一下。
「我要出一趟遠門。」我說。
「俺和你一起去。」
他老是不把自稱改一改,我也隨他了。
「行吧,帶你去江南轉一圈。」我想起傅硯辭的手段,還是擔心道,「你保護好自己,我怕有人對你不利。」
「是……有人想搶你?」他不確定地問。
我挑挑眉。
他有點生氣地說:「上次你帶俺出門,那些人笑話俺是個土包子,還說要給你介紹別人!你是俺媳婦,怎麼可以有別人!」
「可我也是公主啊!」
「你!」他氣得說不出話來,摔了帕子,恨恨道:「俺明日就回草原!!!」
轉身氣鼓鼓地走了。
我沒理他。
晚上我歇在攬月閣,半睡半醒時,聽見阿吉泰大喊:「俺是華安的男人,為啥不能進去,你讓開!俺要找華安!」
「進來吧。」我撩開紗帳,沖外頭喊。
阿吉泰還是氣鼓鼓地進來,躺床上,也不說話。
他等著我哄他。
我拍了拍他的臉:「沒有別人,最愛你,行了吧。」
他睜開眼睛,抱住我,一雙淡藍色的眼睛無限哀傷:「華安,你一點也沒長大。」
17.
我不滿意地質問:「誰說的?我還不大?你見過多大的,你原來有人?」
我挺了挺胸脯。
他羞了一下:「不是說這個,俺也沒有別人,只有你。俺是說,你就像小孩一樣,你擁有的太多了,權力、富貴、無數人的愛,你卻不懂愛是什麼……」
「那你教我。」我喜歡和他竊竊私語的親密,明明傻乎乎的樣子,好像比我還聰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