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比我弟疼得更久。
他娘得親眼見了他的死狀再死。
得比我爹娘死前更煎熬、更痛苦。
欺辱過我家的畜生,個個都不得好死!
19
老御醫說我的傷勢并無大礙,只是一時受驚心緒激蕩引發了腹痛,休養一番即可。
老夫人親自送來了許多補品,摸著我微微隆起的小腹,半是安撫半是威脅道。
「當初見你年紀雖小,身量卻不矮,臀兒又圓又翹,便知你是個身體結實、好生養的。
「好好養胎,這次定要讓老身抱上金孫!」
我怯怯點頭,心中卻腹誹不已。
寧姐兒都三個月大了,這當祖母的也不曾看過她一眼,抱過她一下,竟還好意思問我要金孫?
這胎就算真生下來了,她也未必有那福氣含飴弄孫呢。
老夫人走后,夫人抱著寧姐兒來了。
我悄聲告訴她侯爺與江梅鋒不睦,目前看來不用擔心。
夫人囑咐我行事務必多加小心。
「借刀殺人這一招你用得是挺好,可還是得多護著自己。」
我淡淡一笑。
「苦肉計不苦就沒效了,哪怕真流產了,能報仇便不虧。」
她輕嘆一聲。
「報仇之路任重道遠,切勿只看眼前。」
我明白。
小鬼易殺,閻王難除。
將侯府連根拔起,才是復仇的關鍵。
我休養期間,侯爺倒是溫柔體貼了許多,即便不能行房,也會常來探望,表現得與我懷一胎時截然不同。
直到胎象徹底穩了,他才急不可耐地將我壓在榻上,又常喚我隨侍左右日日寵幸。
我也得以繼續偷偷搜羅各種罪證。
只是每次江梅鋒來訪,總是似笑非笑,毫不避諱地把目光久久落在我身上。
「身子重了,倒是愈發明艷動人了,難怪侯爺愛不釋手。
「二八佳人體似酥,腰間仗劍斬愚夫。明里不見人頭落,暗地使君骨髓枯。」
他笑不是好笑,話不是好話,還似乎話里有話,我有時忍不住背著侯爺瞪他。
他卻笑得更歡了,雙目流光溢彩,灼得我慌忙別過頭,不再看他。
侯爺也被刺得惱火,對他愈發不滿,每次他走后都少不了打砸一通泄憤。
「若不是如今晉王重用他,本侯非一刀砍了他不可!
「婢女生的賤種!打小被我踩在腳底的玩意兒!以為爬上枝頭就能當鳳凰嗎?!」
我被怕事的仆從推上前勸慰,聽了這話不禁腳下一滯,默默撫上孕肚。
侯爺見狀,臉上現出幾分尷尬,沖淡了些許暴戾之氣,粗聲粗氣道。
「你莫多想!本侯與你的孩子,自然不可一概而論!」
我強忍心中酸澀,柔柔笑著哄他。
「這孩子有幸托生在侯爺膝下,得侯爺悉心教養,自然是虎父無犬子。」
他的氣又順了些,展臂將我摟入懷中。
「你初入府時木訥無趣,如今倒是愈發甜美可人,柔情似水了。」
我含羞帶怯依偎在他胸前。
「那時膽子太小,對侯爺敬若神明,生怕言行無狀惹侯爺厭惡。
「奴婢受侯爺恩寵,才過上如今的好日子,唯有全心全意服侍侯爺,才能報得萬一。」
他大為受用,抱我入內室被翻紅浪,折騰許久,才算徹底瀉火。
房嬤嬤萬分得意,直夸我是她帶過的女子中最出息的一個。
又陸續送來了新搜羅的各式花活兒。
還特意備注,孕婦特輯,安全無憂。
侯爺很是滿意,賞了她不少東西。
然而,我卻還是在懷孕七個月時出了意外。
20
那日,江梅鋒來了侯府,卻破天荒地去見了夫人。
不知他說了些什麼,夫人竟被刺激得方寸大亂,不管不顧地拿著匕首沖到侯爺書房。
我不明所以,想勸她冷靜,侯爺卻吩咐小翠送我回小園。
路上遇見江梅鋒,他暗含深意地笑了笑。
「莫急,快輪到你了,瓜熟蒂落,水到渠成,早晚的事兒罷了。」
我心里更是忐忑,生怕復仇大計暴露,遭到清算。
惴惴不安中,等來了怒氣沖沖的侯爺。
他手臂上多了道血口子,傷得不算深,但也足夠嚇人。
我嬌聲怯怯,想為他處理傷口,他卻不耐煩地揮手拒了。
眼中是怒,是欲,是前所未有的忌憚和猜疑。
一言不發,拉我上榻,肆意發泄……
結果……動了胎氣,羊水破了。
我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死死抓著侯爺的手,哭得上氣不接下氣。
「侯爺,我害怕,我害怕……」
他俊臉煞白,方才的暴戾猜疑已盡數換作驚慌愧疚。
房嬤嬤也慌了神,嘴里一直念叨著「不應該啊」。
她想掀開被子,掰開我兩條腿來看個究竟。
我嚇得尖叫,直往床里躲。
下一瞬,她便被雙目赤紅的侯爺一腳踢上心口,重重摔在地上。
他還不解恨,大步沖過去,把房嬤嬤當蹴鞠一般連踢帶踹。
「都賴你!一天天凈教唆些下流花樣!
「她和孩子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,看爺不扒了你的皮!」
房嬤嬤被打得慘叫連連,卻還不忘為自己辯解。
「奴婢也是奉命調教李姨娘呀!
「這都是為了更好地伺候侯爺呀!
「按理說是不會出差錯的呀!」
可她越辯解,侯爺越惱羞成怒,打得就越狠。
老夫人聞訊趕來,怒不可遏。
「瞧瞧你這后院妻妾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