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卿卿，孤能娶你當太子妃嗎？」

字字清晰。

我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。

腦中像放了很多煙花一樣，鋪天蓋地，炫彩奪目，在我腦中噼里啪啦作響。

我望著眼前這個從容不迫的男人，問出了那個最關心的問題。

「殿下，你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？」

我困惑很久了，我不過是撩了他幾下，鐵樹就自動開花了？

他說：「誰說孤喜歡你。」

……

外頭有微風徐徐，樹葉沙沙作響，顯得屋內越發安靜。

我無聲地看他。

他別開目光：「我怎麼知道。」

……

我唇角微勾。

行吧。

和這個死鴨子一起，好像也不錯。

他沒有放過我臉上的任何表情，擅自替我做了決定。

「那孤待會去求父皇賜婚。」

「這太急了吧？」

他慵懶地靠在榻上：「人生苦短，孤不想浪費時間在這些無意義的猜測和等待中。」

好有道理。

17

他說：「過來。」

我剛貼上去，皇后便破門而入，撞破了我們的「奸情」。

她身后，正是那個英姿颯爽、一身紅衣的姜姑娘。

「賤人！竟敢勾引太子。」

皇后怒不可遏，不由分說命人將我押下。

「我看誰敢。」

太子沉著臉，連站都沒站起來，只是摟我的手緊了緊。

「母后，你若安分守己，你私下給元佳和河西王子下藥的事，孤考慮按下不表。」

「若是不肯——」他掀起眸子，眸中寒光迸發，天生的帝皇殺伐氣息凜冽。

「你盡管試試。」

皇后身子哆嗦了下，開始軟攻：「聶家根基薄弱，于你無助。鎮國公家的女兒你也是見過的，凡事能力突出，游刃有余，你若得了她，定是如虎添翼。」

「至于聶家姑娘，若你喜歡，兩個都可以娶，同一日進門，豈不是兩全其美？」

我和對面的姜姑娘面面相覷，從彼此的目光中都看到了對皇后的嫌棄。

不是，她有病吧？

太子嗤笑一聲, 無不譏諷。

「能力突出, 不會去當女官嗎？」

皇后道：「我朝規定，女子不得入朝為官。」

「那就改法令，這又何難，天底下只有嫁我這一條路嗎？」

姜姑娘眸中驚喜, 仿佛打開了新世界。

「臣女覺得, 太子提議，甚好！」

18

后來，元禎娶了我, 公主嫁去河西, 姜姑娘當了女官。

再后來, 元禎當了皇帝，我當了皇后, 姜姑娘成了女丞相。

皇帝嫌棄太后總讓他選妃，一道指令，直接將太后送到了河西養老。

那日, 我坐在院中, 吃著元佳寄過來的雪媚娘和桂花糕, 聽姜丞相說我們的「奸計」得逞。

「從明年開始, 世家女子, 均可參與科舉, 入朝為官。陛下還說, 廢除三年選妃制度，他好耳根清凈。」

「呵呵。」我笑意不達眼底, 「這是嫌我煩了嗎？」

姜丞相拿起一塊桂花糕, 英眉挑起：「男人嘛, 就會嘴硬。」

我撐著頭，笑道：「要不你養幾個面首，讓我開開眼。」

「不瞞你說，我正有此意。」

「最好挑些剛及冠的, 性子活潑，會說情話的。」

姜丞相忽然臉色一變, 不說話了。

周圍氣息冷下, 我抬頭, 元禎就這樣沉默站在我的身后, 龍袍威嚴，深眉俊目, 就那麼冷冷凝望著我。

他的目光幽深、玩味, 卻叫人心驚膽戰。

我回頭，姜丞相已經不見了。

「卿卿對朕，不滿意嗎？」

我咽了一口口水：「沒有……」

忽然身子一空，他將我打橫抱起。

我急問：「去哪？」

「吃飯。」

「你不是用過膳了嗎？」

他鳳眸微瞇，直白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：「餓了。

」

……

陽光透入屋內, 外面有一聲聲的蟬鳴，爐內青煙裊裊。

他將我放下，語氣有幾分困惑：「怎麼胖了？」

！！

沒有一個女人能接受男人說自己胖，即使是真胖了也不行。

「你才胖！」我氣得將他推開, 他卻掐了下我腰上的軟肉，聲線慵懶滿意。

「不過，朕喜歡。」

（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