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，可以親了嗎？」

「嗯。」

下一刻，他伸手捧住我的臉，清冷的唇覆上來。

我如同在浩瀚沙漠中終于尋到一處冰涼泉水，纏綿沉迷，酣暢淋漓，卻猶不解渴。

我的手探入他的長袍，隔著衣裳都能感受到他的體溫……好像不比我的低。

我往下去解他的腰帶，卻被他按住。

「別再往下了。」他喘著氣，聲音低啞，如同被夜色磨過。

我哭喪著臉：「為什麼？」

他將我整個人摟入懷中，寬厚的手輕揉我的頭，似乎在努力壓抑自己。

「卿卿，聽話。」

「我不聽。」

「我們的，要在洞房花燭夜，乖。」

「不，我要現在，就要現在。」

我開始哭，邊哭邊捶他，直到被他輕輕捏住下顎，咕嚕咕嚕被灌了一口涼水。

那夜，該做的做了，不該做的也沒做。

當真一夜浮沉。

11

等我意識清醒時，已經是第二日的傍晚。

我醒來第一件事，就是確認公主的安全。

小憐說，沒聽說宮中有什麼變故，公主此時應該在府內。

劇情真的被我改變了！

「那昨晚，我是怎樣回來的？」

她忍著笑意，聲音很低：「太子殿下……他抱您回來的，不過您放心，他安排得很好，沒人看見。」

我擰著眉心，現在不是考慮男女之事的時候。

我問她：「今天是不是放榜之日？」

按照原著的設定，裴濟在知道自己中榜后，便第一時間請見公主，打算求皇帝皇后賜婚。

我當即入宮請見公主，卻被公主府的門衛無情地告知，公主今日不見客。

真奇怪。

公主以前可從沒有拒過我的求見。

我趁侍從未留意時溜了進去，剛跑到院門口，便聽得裴濟和公主爭執的聲音。

似乎是因為河西王子給公主送了幾箱奇異香料。

裴濟按住她的肩膀，聲音苦澀：「元佳，你是不是后悔了？」

「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河西王子了？」

公主委屈地哭：「你在胡說什麼？我對你的心意天知地知，你莫要冤枉了我。」

裴濟突然緊緊攥住她的手，聲音懇求。

「那我們現在去求陛下賜婚，我會許你十里紅妝，鳳冠霞帔，我會讓你成為天底下最幸福的人。」

「裴郎，你先放開我，你放開我！」

「不，我們現在就去！」

我上前按住他的手，將公主護在身后。

「你要做什麼，先放開她。」

裴濟看著我，眼神從錯愕到悲涼。

「聶卿卿，你和太子是一伙的，你們都看不起我。

「在你們心里，我根本就配不上元佳，哪怕我如今高中進士，你們依然看不上我。」

這人簡直莫名其妙。

我正聲道：「你太多慮了，我從來沒有看不起你，婚約本就是大事，哪能隨意。」

我寬慰了裴濟幾句，他最后看了公主一眼。

那一眼，無比地失望與悲涼。

裴濟走后，我剛要安慰公主，她卻后退了幾步，小臉仍皺著：「你也走吧。」

怎麼回事？？

12

在我再三追問下，她終于道：「卿卿，我一直當你是好人，沒想到你從頭到尾都是奔著太子妃來的。」

「我那日見你在湖邊和皇兄摟摟抱抱。還有昨天我去找你，沒想到看到皇兄抱著你出來，你們、你們……」

她臉漲得通紅，眼眶憋著淚，話都說不出來。

最后她湊出一句：「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，我以后再也不做點心給你吃了。」

……

好累。

我從未感到如此心累。

感覺像養了個白眼狼。

我冷著臉：「是誰和你說這些的？」

她怔了怔，有些心虛地別開眼。

「裴濟？還是皇后？」

她脫口道：「不是裴濟，他不是這樣的人。」

果然是皇后那個老狐貍。

「元佳，那日宮宴，如果不是我替你喝下那杯酒，你早就失了身子，你倒好，倒打一耙！」

她詫異看著我：「裴郎早提醒我，不要喝母后遞過來的酒，我本就不打算喝的，沒想到你沖了出來。」

「你們怎麼都知道，酒有問題？」

電光石火間，我突然明白了一切。

13

我打算出宮去找裴濟問個明白。

走在宮道上，不知道是哪宮的宮女們在摸魚，竊竊私語的聲音傳入我耳中。

「昨天的宮宴，你們見過鎮國公之女姜樂平了嗎？」

「見到了，很是落落大方。」

「聽聞她就是內定的太子妃，和太子挺配的。」

姜樂平？

這名字怎麼那麼熟悉。

我瞬間想起，原著中皇后將兩個孩子看成政治工具，將公主嫁給河西公子，并讓太子娶了自己族人之女姜樂平。

因為太子只是配角，書中并沒有交代太子感情線的結尾，但大概率是和姜家姑娘成親，男強女強，共同打造盛世。

一時間，我竟然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感覺。

五味雜陳中，竟有幾分酸澀。

正失神時，迎面突然撞進一個結實的胸膛。

「走路不看路，你在想些什麼？」

太子的聲音從我頭頂落下。

我這會根本沒有心思調戲他。

不，以后也沒有。

且不說皇后利用我倆的事，成功離間了我和公主。

就單論太子這個角色，以后是要娶鎮國公獨女，當皇帝的。

我得對他敬而遠之。

于是我恭恭敬敬行了禮，然后側身站在一旁，給他讓路。

「殿下請。」

太子：「……」

他問：「誰惹你不高興了？」

我能說，你妹惹我不高興了嗎？

但我終究沒說。

「罷了，孤真好出宮，可順路帶你。